护士长连忙把他引到前台,絮絮叨叨地教训他:“下次你按铃叫护士送个手机进去,别自己乱跑出来。虽然说下床走两步是好事,但万撞着碰着可怎办,主任说你起码还得住两三天院呢……”
严峫只能嗯嗯地应付着把她打发走,心说你们这是当坐月子吧,人家剖腹产第二天都能下床,愣躺周算什事?要不是你们非逼卧床静养,保不准现在已经飞美国打NBA去!
——幸亏护士长不知道他在想什,否则估计会立刻没收电话,再把他赶回病房去锁起来。
“喂?”听筒里传出江停平稳声音。
严峫向周围看眼,附近没人经过,只有不远处前台小护士正斜着眼睛偷觑他,目光接触,立刻红着脸儿起身走。
他戴腕表,随口夸句:“你表不错,哪个店买?”二十郎当岁傻不拉几严峫当众摘下表说:“皇家橡树,也就六十多万,方队喜欢拿去呗。”——导致方正弘当场黑下脸来拂袖而去之外,这多年来其实没闹过其他别扭。
但方正弘这人似乎挺记仇,而且近年来有越发小心眼架势。这次归队后表现得就更加明显,连闯进刑侦支队指着严峫鼻子大骂事情都做得出来,让人不由怀疑他是否到更年期,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。
严峫呼口气,强行把这些关于人事方面乱七八糟东西从脑海中清除,将思考重点放回到案子上。
在他十余年线干警生涯中,经历过很多情节曲折、恩怨离奇大案,甚至有些巧合到让人不得不迷信真有亡魂鸣冤这说地步。但像眼下连环绑架这怪异、吊诡,充满着层层迷雾似意象案子,还真是前所未有。
现在想想江停那天在医护室里说,这个案子仿佛在诱导着他去探索犯罪者内心世界,让他不得不直站在犯罪者角度思考甚至共情,以至于被拽进某种恶意思维漩涡时,他是想表达什呢?
“陆、顾、问,”严峫压低声音,故意字顿地问:“午饭呢?”
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喧杂,好像正站在大街
作为个几乎完全拒绝任何倾诉人,江停是不是在隐晦地,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求救?
“怎还没来……”严峫又看眼时间,喃喃道。
他想会儿,扶着墙咬牙下地,出病房。
单间病房楼层不像普通楼层那拥挤,来探病人也不多,他路穿过走廊才被护士长发现:“哎哟严警官,你怎个人出来溜达,你家属呢?”
“家属跟人私奔去!”严峫没好气道,“你们电话呢?借用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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