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停没搭理这茬,顺手把保温桶交给马翔提着:“你怎过来?”
“江阳县派出所对案发时段可疑车辆全部筛查遍,已经出结果,魏副局说们下午就出发回建宁。这不,临走前先来跟严哥汇报声。”
江停点头不语,也没问筛查结果如何。
马翔虽然大大咧咧,但其实粗中有细,这种等级敏感信息在没获得严峫首肯之
周后。
江阳县街头公用电话亭。
“知道,没事,早出院住招待所……找个人过来接,你就不用来……”
电话那头杨媚声音活像是十根又尖又利指甲狠命刮擦小铁板:“怎能不过去?怎能不过去?!那个姓严死鬼会不会开车?怎就翻进河里?肇事抓到吗?为什这几天什都不告诉?你住在哪里?谁给你做吃?小刘!!小刘开车们去江阳,现在就去——!!”
江停几次插话都插不进去,听筒那边传来鞭炮般惊天动地炸响,只得挂电话。
白灯光穿过门缝,为这方狭小空间勾勒出暧昧温暖影子。江停想站起身离开,但脚刚使力,就被严峫作势要起身动作给止住。
没人注意到这隐秘小小僵持,门外药品车铁轱辘近又远。
终于江停轻轻出口气,尾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听不出无可奈何,把毛巾丢在床头柜上,握住严峫手,旋即被严峫用力攥紧贴到自己胸前。
“你感觉到这心脏在跳吗?”黑暗中严峫低声问。
江停“嗯”声:“怎?”
上午江停出院去买点中药材,又在医院边餐馆点条活鱼,让老板现杀后跟药材起熬锅鱼汤,什味精调料都不放,熬得雪白浓稠又没有丝腥气,准备带回去给严峫补充营养。
——虽然严峫未必需要补充任何营养,住几天院后所有医生护士都致认为,比较需要卧床休养那个人不管怎看都应该是江停。
江停左手提着保温桶右手端着杯热豆浆,刚进医院大门,就只听身后传来道熟悉大嗓门:“哟,陆顾问!”
他回头,果不其然赶上来是马翔。
“您这是干什,煲汤呢?哎哟跟您说,严哥根本不需要这个,他壮得跟公狗似,相反是您又是惊吓又是落水,真得赶紧补补去。”
“它现在跳得好快啊。”
江停表情微微变,但没说话。掌心下那胸腔中每次搏动都格外火热清晰,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,过很久很久,严峫呼吸终于再次恢复昏沉悠长。
他睡着。
江停没有动,安静地坐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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