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更让她崩溃还在后面:随着舱门落地,黑暗机舱中缓缓升出张宽大驾驶座,虽然覆盖着错综复杂神经网和导线,也仍然能隐约看出仰躺在座位上半个人影——
“不……”艾德娜急促喘息着,嘶声道:“不,快停手……不——!”
她猛然捂住眼睛,然而皇帝却站在原地,身形如磐石般纹丝不动。
西利亚遗体只有半,因为迫降红土星时他左侧上半身已经被压成血泥。经过驾驶舱真空封闭五十年,坍塌驾驶座和导线已经成为个整体,将他残缺遗体牢牢包裹在里面。
海因里希死死盯着驾驶座,眼底满是血丝,但表情如刀刻般沉默冷硬:“给遗体抽取DNA……验明正身。”
“是,”海因里希打断道,“要打开凤凰驾驶舱。”
那刻艾德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,然而当她被押到巨大试验场中时,她意识到海因里希要做竟然不止开驾驶舱——
他还要解剖西利亚遗体。
“你疯……”她惊骇盯着皇帝,声音微微发抖:“万加文不是西利亚,万这只是流亡军陷阱,你竟然就这直接解剖他遗体……你不怕后悔吗?!”
“受得住。”海因里希冷漠道,“五十年都过来,现在什都受得住。”
其实这个时候所有研究人员手都在发抖,西利亚死得太惨烈,整个驾驶座底部都是凝固血迹,乍看去都能想象当时鲜血如喷泉般迸溅出来景象。
但没有人说话,甚至没人发出多余声音,两个研究人员发着抖从导线缝隙中伸进钳子,抽取部分遗体组织,面色青白送去化验。
片刻后皇帝面前通讯器响,研究组长结结巴巴声音传来:“陛——陛下,这不可能,遗——遗体是Alpha……”
艾德娜猝然闭上眼睛。
“你以为会惊讶吗?”海因里希低沉道,声音沙哑听不出喜怒:“——不,早就知道。金星要塞
他们站在悬空长廊上,越过栏杆看脚下巨大试验场,凤凰银白色驾驶舱被竖放在电磁场中,两千六百台切割机器人已准备就绪,所有人都抬头等着皇帝命令。
海因里希缓缓开口,吐出个字:“开。”
瞬间所有机器人发动,无数锯齿飞转着切开驾驶舱门。电磁场中充斥火花,凤凰最后道精神栓都被强制解开,很快沉重真空舱锁被完全切断,巨型机械手臂伸出抓住门闩——
随着轰然声巨响,封闭半个世纪沉重舱门被缓缓打开。
艾德娜瞳孔紧缩,不由自主退后半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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