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没有想过,他弟弟有天,也会用这样忐忑又雀跃语气告诉他,哥哥,有喜欢人。
他记忆里,戚长安从小在家就没有什存在感,因为母亲说他身体不好,非常容易过敏,还有严重哮喘。所以他住地方都会经过严格消毒,不允许旁人随便靠近。而五岁之后,戚长安“病情加重”,每天都需要吸氧,不能剧烈运动,偶尔下楼,也会用轮椅代步。
他比弟弟要大六岁,戚长安还没到七岁时,他就去国外读寄宿学校,很少回家。慢慢地,弟弟在他印象里,就变成个常年卧病在床,不能自己进食所以插着鼻饲管,戴着氧气罩,不能轻易靠近脆弱存在。
他甚至记得清楚,他曾经在母亲花园里,摘朵盛开玫瑰花给戚长安看,却引来母亲尖叫与哭泣责骂,说他这样会害死自己亲弟弟。
从此以后,他再也不敢。他是哥哥,他会保护他,照顾好他。
时间已经到零点,戚长安抬头,发现九楼那间房间灯还是亮着,他几乎是确定地想,徐洛阳定会等他回房间、和他说晚安之后才会睡觉。
情绪仿佛破土而出藤蔓,让他难以控制。戚长安反复犹豫,最后按下戚长殷电话。
“长安?”戚长殷声音还是贯冷静低沉,但仔细听就会发现其中蕴藏惊喜,叫弟弟名字之后,他声线柔和下来,“是有什事吗?”
戚长安尽量控制着情绪,但还是没藏住话音里丝雀跃,“哥,好像喜欢上个人。”
说出这句话时候,眼前迷雾像是都被拨开样,他忍不住笑起来。
直到后来,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到。
“哥?”戚长安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,“你在听吗?”
戚长殷明知道他看不见,却还是点头,“在听。他……是徐洛阳,对吗?”他会时不时地关注戚长安新闻,而最近,“戚长
是啊,原来他喜欢上他。
电话另端戚长殷沉默几秒,问道,“可以告诉,他是个什样人吗?”
戚长安靠在椅背上,姿势放松,眼睛看着徐洛阳窗户,完全不用组织措辞,“他很温暖,和他待在起很快乐。他会很细心地照顾,也会忍不住想照顾他,不想让他伤心,或者受任何委屈。”
语气越来越轻,戚长安慢慢闭上眼,“很喜欢看他笑,他笑时候也会很开心。”
戚长殷坐在办公室里,面前是厚厚叠亟待签字文件。蒙特利尔正是中午,他看着窗外有些刺眼日光,心里忽然就涌起片酸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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