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重华怒道:“吴雩!”
秦川说:“只等你60秒。”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外大步走去。
厂房外毒贩们准备逃逸几辆车边,保镖们还在边撤退边继续抢救鲨鱼,催促车喇叭声急过声。秦川边向外走边打手势示意他们稍等,没人看得见走廊深处墙角边,吴雩半跪在步重华身前,眼眶通红,嘴唇微微发抖,用大拇指腹用力摩挲他沾满枪烟鲜血面孔。
“别去,太危险,”步重华剧烈喘息道:“太危险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吴雩每个字都像是从酸涩喉管里挤压出来,带着颤栗血锈气息:“知道,但没办法。”
“只想守着小铺子享受人生,既不想被那帮亡命徒怀疑,也不想蹲监狱里被以前老同事日三餐踩着点儿上门探视。”秦川脸真诚遗憾:“所以不好意思,步支队。有处理问题办法,不会太配合你们任何方。”
这姓秦混账从刚才带人踏进这里,每句话、每个指令先后顺序都讲究得仿佛精心设计过。先是众冲锋枪压住场面带走鲨鱼,然后支开所有人留下他自己,反正在鲨鱼落网前吴雩不可能撕破脸抓他,所以他现在占尽筹码,不论想说什都堪称有恃无恐。
“为什你刚才能逃出毒气室?”步重华眯起眼睛问。
秦川走到万长文身边,边检查他鼻息边淡淡道:“因为从来不把自己放到没有后路境地里!”
万长文脉搏已经若有若无,但竟然还尚有丝气息未绝。秦川似乎感觉有点讽刺,站在越来越清晰警笛声中沉吟片刻,然后从后腰卸下手枪扔给步重华,用脚尖踢踢老毒枭:
他把冰凉嘴唇贴在步重华鬓发间,仿佛要从这周围浓烈血腥、枪火、d品等种种异味中,再次捕捉到记忆中熟悉森林大海味道,永远铭刻在脑海深处。
“还记得你对说那句话吗?你说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,靠躲不能躲辈子?”
步重华像是被
“他是你,步支队!”
步重华动不身,扬手接过他扔来枪,眉心跳下。
“回去转告严峫跟姓江,这是最后次为他们胆大不要命表弟兜底,下次没这好事。”秦川双手插在口袋里,彬彬有礼地转向吴雩:“要走,画师,你是跟走还是留下来?”
步重华猝然看向吴雩,正对上吴雩苍白毫无血色脸。
警笛越来越急促,秦川却气定神闲,仿佛已经知道答案。只见吴雩低下头,阴影中看不清表情,数秒后开口道:“……跟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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