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重华像面对能力不足
手下
样冷冰冰盯着镜子，镜子里自己也回以同样严苛冷厉目光，彼此隔着层玻璃互相指责对方天生欠
自己五百万；足足半晌之后步重华终于认输，意识到就像吴雩这辈子都不会优雅高冷西装革履样，他这辈子也很难开朗活泼讨人喜欢起来，人是不能跟命运硬犟。
步重华走出浴室，套上家居运动裤，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个崭新未拆封手机，在掌心里摩挲半晌，才像是鼓起什
微妙勇气似，下定决心向外走去。
“吴雩！”
他刚要推门进书房，突然看见客厅沙发上横躺着道身影，脚步下停住——
他这澡洗太久，吴雩睡着。
到极致，没有任何处比例不是利落而精悍。但只要稍微靠近看，就会发现全身皮肤遍布各种伤痕，有对着光暗暗泛白，还有些永远留下暗红色印记甚至增生，每处形态各异痕迹都在诉说着个湮没在岁月里无人知晓故事。
这世上再没人身体像他样，把优雅凌厉之美和惨烈狰狞丑结合得如此矛盾，又如此统。
步重华呼口气，沙哑道：“拿去看吧。”
“谢谢啊。”
吴雩踮脚从书架最高层取下那本图鉴，动作时侧衣领滑落下去，露出右肩头小片浅墨色刺青。然后他转身用指关节推推鼻梁上镜架，随意道：“你还站在那干嘛？”
可能因为雪白真皮大沙发太松软舒适，他甚至还打起小小鼾——这是很不寻常，平时他睡觉从来半丝声音都没有。无框眼镜还端端正正戴在他鼻梁上，显得沉静文气，只手虚虚扶着那本尸体图鉴，而整本书已经打开倒
步重华心底那火路燃烧上来，烧得咽喉发紧。
“没什。”他转过目光淡淡道，“你看吧，
去洗个澡。”
水声持续很久很久，直到整个卧室水汽弥漫，步重华才关花洒，伸手抹镜子，看着镜面中自己上半边脸。
他眉角因为沾水而根根分明，像刀锋弧度样，眼底深处火光并没有因为欲望暂时抒发而熄灭，反而亮得更加幽森，像还是个年轻冲动、无法克制自己攻击欲毛头小伙子。
步重华心里不太满意自己形象，把头发草草吹干，换身干净纯棉深灰色家居T恤，对着镜子调整半天表情，想让自己看上去稍微温暖帅气些——可惜这张在线刑侦镇十多年场子面孔实在温暖不起来，不仅如此，他还破天荒发现如果自己跟那个伪装成体育系大学生杀手站在块，自己反而更像杀手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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