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面玻璃外，严峫突然敏感地回过头：“你怎
？”
吴雩脊背紧贴在墙上，瞳孔急速扩大，脸色森冷苍白，半晌吐出几个字：“没什。”
严峫打量他片刻，皱起眉问：“你真
没事吧？”
“……”
鲨鱼。
然而邪教导师已经崩溃，像
摊死肉般缩在铁椅里，拽下来就直接软在地上：“不，你们不能放
走，你们不能放走！都说，都说，你们不能放走！啊啊啊放开——！！”
刁建发疯狂挥舞双手挣脱刑警，在地上连滚带爬，几乎要去抱住步重华裤脚：“你们这是草菅人命！是故意杀人！放开都说，都说，那个凶手不是招来，是陈元量！陈元量被灭口是因为只有他认识那个凶手是谁！”
审讯室安静得瘆人，只有刁建发在地上不断抽搐，喉咙里发出嗬嗬、杂乱无意义喘气声。
步重华身影笔直而冷漠，只有眼帘微微垂下来，打量着自己脚边刁建发，就像掌握生杀大权主宰者俯视脚下那团抽抽噎噎垃圾，半晌终于淡淡道：
“——你说凶手，是指‘宝三’？”
吴雩低下头，注视着自己双手，无穷无尽冰冷海水灌进肺部，顺着血管和食道迅速涌上鼻腔——
他看见这双手上沾满血，十指因用力过度而青筋,bao起，正死死抓住个金发碧眼白人手臂；那白人满头满脸是鲜血混合着泥土，神情狼狈凶狠，手里那把匕首刀尖离他眼球不过半寸：
“……包围圈里那个缺口，地下车库那道没锁门，是你给自己留，对吧？”
吴雩没有回答，他只能听见记忆中自己嘶哑疲惫喘息声，远处警笛正穿过滚滚浓烟飞驰而来。
“为什，嗯？”鲨鱼狠狠用力
刁建发绝望地喘着气，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几次嘴，才费力地挤出声音：“不，不是，这次不是卖给他……是……是‘鲨鱼’。”
步重华眉心跳。
“‘鲨鱼’从暗网看见人骨头盔，就派他手下个绰号‘三七’掮客来津海要买，那人又恰好跟陈元量是旧识。”刁建发颤抖道：“那掮客仗着这层关系把价格压到很低，们就说不想跟他做这笔生意，谁知道……谁知道他为夺走人骨头盔，竟然跑去找那姓郜小婊子，然后又杀死高宝康，现在为灭口又敢杀陈元量！他简直是丧心病狂！”
刑警面面相觑，每个人脸上都是无法掩饰震惊。
“们斗不过他，他背后人是暗网，是鲨鱼，”刁建发咽口唾沫，声线抖得仿佛秋风落叶：“就是马里亚纳海沟那个‘鲨鱼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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