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平声音戛然而止,再开口时带着强行压抑沙哑:“那伙人很快就会被警方连根拔起,法律和正义会替你报仇。重华,人生就是得放下很多事情才能继续前行,不管发生什,你爸妈都希望你平安。”
所有人都希望他平安,没有人希望他子承父业。但步重华知道,从那个血腥深夜开始,他人生就注定只能往那个方向前行,升学、考公、成为刑警……再没有其他目地。
而被猝然打碎人生另面,永远凝固在床头冰冷相框里。
“……晚安,”步重华低沉道。
他把相框轻轻放回床头,九岁生日宴上欢笑家三口静静凝望虚空,卧室沉入深长而静谧黑夜。
有荒诞悲哀戏剧,直到大半年后,这个被精神科会诊几次都束手无策九岁小孩,才渐渐开始对外界有微弱反应。
有天打点滴时护士手滑,针头猛然刺出血。实习护士正手忙脚乱找棉球,突然只听这个小孩动动嘴唇,发出极其微弱嘶哑声音:
“……他活下来吗?”
“什?”
“他活下来吗?”
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问自己父母,没有人敢回答。
但其实他不是。关于父母他已经知道答案。
后来津海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宋平当时还是个普通刑警,直到很久后才有机会告诉他这个问题答案——“不知道,查不出那孩子是什人,但活下来几率应该是很大。”
“……为什?”
“现场没有找到第三具尸体,房屋已经被完全烧毁,废墟中只辨认出两具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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