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晖骤然
愣。
下刻他意识到凤凰在说梦话，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，他又梦到
摩诃在西藏雪原上遭受天谴时
情景。
“……”周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
，喉咙里像堵住酸涩硬块，个字都吐不出来。所幸小凤凰问完那句后就失去意识，他坠入更深梦境中，身体剧烈震颤，冷汗简直像放水般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涌出来，头发浸得透湿贴在脸上，床单瞬间就被洇湿大片。
周晖当机立断给他喂水、保温，因为牙关紧咬缘故折腾半天才喂进去，然后不断找干布给他擦拭身体，用新鸭绒被把小凤凰团团裹住。整整好几个小时后哆嗦和颤抖才勉强停止，彼时天光已经放亮，卧室灰蒙蒙，小凤凰疲惫侧颊在昏暗中透出种苍灰。
周晖小心翼翼把他抱回床上去，把被汗湿被子换，突然间愣。
o戾，随着时间天天过去而越来越明显，几乎已经有压制不住势头。
张顺安慰他：“你别那急，
哥现在肯定能想起点什，醒来以后状况肯定比现在好，耐心等着不就行？”
然而周晖只冷冷看他眼，嘶哑道：“……承蒙贵言。”
·
事情第次变化出现在小凤凰陷入沉睡七天后。那天深夜周晖把他抱在怀里睡觉，突然被阵剧烈喘息惊醒，抬眼看只见小凤凰似乎又在做噩梦，挣扎得格外厉害，冷汗层层浸透睡衣。
——小凤凰身体长大。
他本来刚化形，不过是五六岁孩子，幼嫩得把能掐出水。现在夜之间却凭空长大两三岁，身高增加，眉眼也有极其细微变化，粗略看去竟有点少年影子。
周晖完全怔愣在那里。
“——你不要走，请等回来。”
你
周晖立刻把他抱在怀里拍打、安抚，半晌后听见小凤凰仿佛模模糊糊念叨着什，翻来覆去几遍，突然非常清晰又急促地叫声：“周晖！”
周晖还以为他终于醒，霍然起身开灯，只见小凤凰正虚弱而惶恐地睁开眼睛，看清周晖那刻似乎松口气，喘息道：“……你还在……”
“不会走，你怎样？快来喝点水醒醒——小凤凰！”周晖声音突然转厉：“别睡！睡就醒不过来！”
然而小凤凰眼皮似乎很沉，勉强眨眨，却抬不起来。他在梦境和现实中反复挣扎沉沦，向空气中伸出手，仿佛想竭力抓住点什。
周晖把抓住他冰凉手指紧紧握在掌心，这时只听小凤凰特别绝望、特别疑惑地念叨句：“你……你为什不去救摩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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