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晖别过头，剧烈喘气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
肉里。
下
刻他听见释迦道：“那你想跟
在起吗？”
小凤凰满脸是泪，晨光中有种水晶薄片般触即碎脆弱，抽噎着点
点头。
释迦脸上突然浮现出丝森然
周晖再忍不住，伸出沾着干涸血污和尘土大手，轻轻抚摸他稚嫩洁白小脸。
然而下秒，释迦声音从佛堂门口响起，带着笑道：“阿凰！”
小凤凰倏而脱离周晖手，开心地跑向释迦。
那刻细腻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上，温度却已转瞬远去。周晖看着小凤凰背影，内心突然掠过丝茫然若失。
他用刀尖拄地，索性站在那里，就像是观看电影快进样任虚空中时光天天飞速流逝。
“嗯？”
“阿罗汉说是天地灵气所化，无拘无束，地位超然，不用跪任何上神，是……是这样吗？”
释迦默然片刻，道：“不是这样。”
小凤凰露出疑惑，释迦摸摸他柔嫩脸问：“你是相信阿罗汉，还是相信？”
“……，相信你。”
眨眼间小凤凰长大，头发束起，袈裟垂地，琉璃佛珠从脖颈移到手腕上；少年在众人孤立中天天变沉默，目不斜视望向前方，线条完美无与伦比侧脸上有着冰雪般漠然气息。
他在冰川上步叩首，向满天神佛发下大愿求释迦成佛；他提起弓箭走向远方，义无反顾抽骨做箭，在佛光笼罩西天那瞬间，抬头浮现出数百年来第个毫不掩饰，伤痕累累又充满幸福笑容。
周晖走马观花般，几乎把凤凰记忆重新看遍，早已吞进胃里那口苦水像是被反刍回来，让他从舌根到四肢百骸都苦涩得发麻。
最终到他最不愿意回忆那幕，凤凰菩提树下跪经千年后，终于再次踏进佛堂大门，见到从莲座上走下来释迦。
“不……不要离开，不想要个人……”小凤凰伏在地面上，几乎崩溃：“求求你别让个人……”
释迦笑起来：“是，你相信就好。”
小凤凰终于懵懵懂懂上完香，又被释迦牵着小手，蹒跚走。
·
周晖惊疑不定站在原地，目睹这平行世界和现实重叠虚影，看着小凤凰每天过来上香拜佛，天天长大。
每次出现时他都从周晖身边走过，却无知无觉，完全不知道自己上万年后爱人正在虚空中无比复杂地注视着他。只有次他突然停下脚步，似乎有点疑惑向周晖看来，视线投向漂浮着细微尘埃空气，纤长精致眼睫下仿佛含着汪纯净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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