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,更没法证明,甚至连说起来都非常无稽。但,虽然张顺从来没有跑去向他爸求证,也没跟任何人提起;这种隐隐约约猜测和感觉,却直根深蒂固存在于他心里,这多年来,都没有消失过。
可能是那天晚上小胡走,张顺个人睡缘故,恍惚之间他翻来覆去做很多梦。其中个梦就是他小时候那次对楚河下黑手,深夜用自己在大宅迷路借口把他骗去仓库,关上电闸锁他夜——现实是他自己偷偷溜回卧室睡觉去,楚河被锁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佣人发现放出来;然而在梦中,却是他恍惚又回到黑暗仓库,静静看着黑暗中哥哥。
楚河侧对着他,盘腿坐在朵光辉灿烂莲花中。他脸安详平和,泛出白玉般柔和光晕;在他周围挤满虚虚实实鬼影,都五体投地拜伏在地,远处还有数不清冤魂,正从广袤黑夜中拖着长长哭号奔袭而来。
张顺怔怔漂浮在半空,直到楚河睁开眼睛望向他,柔声问:“做梦?”
张顺不知道说什,就点点头。
竟然十分……谦恭。
他从来想象不到自己父亲还能跟谦恭联系到起,但在那刻,年幼张顺心里第个浮现,确实是这个词。
“……阿顺还小,恶作剧也是有限。你这样动辄顿打,倒显得特别不能容人样……”
“是、是,知道,下次定不再——”
卧室里阵安静,张顺怕自己被发现,立刻闭上眼睛动不动,发出轻微平稳呼吸声。
“张家发过死人财,”楚河轻轻道,“那天被你锁在这里,就顺手超度这片亡魂。”
张顺瞳孔微微张大,他哥往他额上拂,说:“回去睡吧。”
张顺再次陷入到乱七八糟梦境中,紧接着眼前变,成白色医院病房,瘦到
“没有下次,”楚河站起身向外走去,“——天生佛骨,也是你能打得?”
张老董事长在他身后,冷汗层层浸透内衣。只见楚河走到门口,才头也不回指指床上张顺,说:“他渴,喂他点儿水。”
……
那天深夜切,张顺年幼记忆里是那真切,以至于后来清晰得都有点儿假。很多年后他都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对话,还是因为疼痛和高烧而产生幻觉;他只知道他爸后来真指头都没动过自己,而楚河在他面前,对他爸从来也都是恭恭敬敬,再没有过那种居高临下、颐指气使样子。
但从那时候起,他心里隐隐约约产生那种感觉——他爸害怕楚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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