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月来谢云天天在单府“议事”,甚至连夜里也并议。两人同个碗里吃饭、同张床上睡觉,沐休时也同驾辆车出门游玩,就像对新婚燕尔且情深意笃小夫妻;要不是小皇帝猜忌仍如利刃般时时悬在头顶,单超就已经沉溺在这种生活中,完全不会去想接下来事。
他大步穿过回廊,就像初入爱河小伙子样,甚至等不及从台阶上走下花园,直接手扶着栏杆翻越而过,大声道:“谢云!”
谢云半卧在竹榻里,面对盛夏满园姹紫嫣红,懒洋洋地打着瞌睡。
大白天倒睡上。单超放下点心盒,亲手去煮茶,回来瞅着他睡得微微发红脸,不由越瞧越爱,忍不住伸手去捏捏他鼻尖。
“嗯……”谢云不舒服地撇头。
,竟事事都问韦玄贞,处置常有轻重失妥之处。但等老臣只要稍提,陛下便十分不耐烦,好似等故意进谗言挑拨似……”
张文瓘自嘲地连连摇头,单超温言劝道:“几位相公老成谋国,单某自是心知肚明。奈何陛下年幼,偶尔听不进去,也是没办法事。”
“北方旱灾,南方洪涝,民生、财库、前线兵马,哪耗得起这个时间呐!”张文瓘痛心疾首,却是个字都说不下去。
单超像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做那样,好言安慰老宰相半晌,又商量些朝廷琐事,拉拢好彼此关系,便起身告辞。张文瓘不敢怠慢,亲自送出府门,目送着单超车驾渐渐远去。
虽然权势地位都已今非昔比,但他仆从车马都非常低调,也并不穿行人流密集大街,特意绕远从比较偏僻些街道走,想是为避免妨碍集市和行人。
单超笑道:“大中午,起来吃再睡。”说着又去拉他手,但紧接着“咦”声。
谢云面色嫣红,双手发烫,
张文瓘怔怔立半晌,心底忽然想起前几日戴相私下对自己说话:如果先皇临终诏立不是周王,而是这位,眼下会如何呢?
他摇头打消这个念头,怅然回府去。
然而张文瓘想错——单超绕远路不是怕妨碍交通,而是上车时忽然想起醉仙楼新来厨子,做得手好玫瑰糕,便惦记着捎两盒给谢云尝尝。
要是给张老知道,估计能当场喷出口凌霄血。
单超是那种见什好东西都想着给媳妇弄份人,亲手提着玫瑰、茉莉、菊花、樱桃四样糕点回家,进门就问:“谢统领今天来没?”管家早已心知肚明,笑容可掬道:“谢统领在花园喝茶,等着您回府议事呢!”单超便二话不说,提溜着点心献宝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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