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超原本排在数个座位之下,但开席前武后突发兴致,亲自点名要单超紧挨着自己手边坐。因此单超从天横降,座位距离首席不过半步之遥,甚至比另侧太子都近不少。
单超欠身道:“
杨妙容眸光闪动,半晌伸手从谢云俊美冰凉侧颊抚过,轻声问:“这些教训都是你母亲告诉你吗?”
谢云没有避开她手,但也没有回应,许久才近乎叹息道:“记不清……也许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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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阗使团上京后第十天,上元元年腊月十三日。
天后下旨大开宫宴,长乐宫张灯结彩、火树银花,宴请于阗国王公主及酋领数十人。
,声音低哑而恳切:“能力有限,看不见未来太多具体东西。但你相信,天后最终命格必然是以皇后礼下葬,你知道这说明什吗?”
“她所有图谋都破灭!你为她拼上切都注定会失败啊!”
“所以呢?”谢云盯着她反问。
杨妙容被他不带任何情绪语气激得堵,“……你……即便知道没用,还要这样心甘情愿被她所驱使?”
谢云说:“你不解。”
玉楼天半起笙歌,风送宫嫔笑语和。
夜风裹着暖香拂进殿内,金砖地面大红锦罽,舞女旋转时脚上铃铛齐齐作响;数百颗夜明珠光华映照出觥筹交错,欢声笑语直上云霄。
筵席首座是两张桌案并排,理应是天皇天后相偕出现,但酒宴开始前皇帝头疾犯,便令人传话说要晚些到。
只有天后身明黄绣金凤大朝服,戴黄金镶鸽血石步摇和沉甸甸九挂宝珠,微笑着接受于阗国王三跪九叩大礼,各色珍奇赏赐流水般送下去。
舞姬又换轮,宫宴上人人酒酣耳热,武后放下银筷,抬眼笑道:“——定远将军。”
“如何不解?就因为你小时候落在尹开阳那头玄武手里,她偷偷帮过你点儿忙——但这都二十多年,你被利用得还不够彻底,还不够还上她所有恩情?”
谢云手从杨妙容掌中轻轻抽出来,向后靠在石青色织金蟒靠枕上,有点疲惫地摇摇头:“不该让你整天乱跑,你太肆无忌惮,这样会很危险。”
杨妙容原本已做好争论甚至争吵准备,却没想到谢云口气这沉重和缓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完全无可挑剔面容、修长漂亮脖颈、以及因为向后倚靠而微微垂落双肩,突然心底有些温软,稍稍嗔怪地低声反驳句:“……哪会有危险?正儿八经青龙族人何曾惧怕过凡人,谁还能伤害不成?”
“凡人有凡人狠毒之处。”谢云淡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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