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是来盯着这个单超。
——他对场胜负那执着吗?若是换别禁卫,他还会这样眨不眨地把目光投过来吗?
宇文虎心头那口酸意冲上喉咙,登时化作排山倒海般气力。千里神驹不同凡响,第处箭靶转瞬就来到眼前,他弯弓搭箭
他策马向前走去,贺兰敏之望着他背影,突然冷冷笑:“谢统领!”
谢云没有回头。
贺兰敏之道:“尹掌门托向你带句话。”
“……”
谢云似乎勒下缰绳,因为白马步子顿顿。但那只是瞬间事,禁军统领还是没有回头,甚至连眼光都没偏下。
跟贺兰敏之联手摆禁军这道?”
谢云抬手揉按额角,眼底突然又浮现出那种非常古怪神情——硬要仔细形容话,仿佛类似于嫌恶、反感,又偏偏因为顾忌着什而难以启齿。
“尹开阳还不至于把贺兰家那俩……看在眼里。”
谢云停停,单超相信此刻他省略掉连串脏话,但接着开口时谢云已恢复波澜不惊:“只是某些不入流手段防不胜防,要小心。”
濮阳行宫规格不算大,跑马场跟皇家猎场不可同日而语,弓马比试中射雕及围猎两项是不可能举行。因为此事纯粹是圣上心血来潮,先前并没有任何准备,所以武后只命人在离跑道百步远地方放置十个箭靶,以射中靶心最多、先到终点者为胜。
“尹开阳对你那叫‘令’,”他悠然道:“不叫‘托’。”
紧接着他连多听个字兴趣都没有,竟然就这径直驾马走。
单超和宇文虎两人分别背弓佩箭,骑在马上,并排立在跑道起点。
两人并没有任何虚情假意推让作谦,都耿直地谁也不看谁,当对方是空气。直到谢云从不远处驾马走来,消消停停地站在单超那侧,掌令官将令旗挥,两匹千里神驹并肩窜出去同时,谢云那匹白马竟然也闪电般冲出去!
宇文虎心内沉。
谢云令人牵来自己白马,翻身坐上马背,来到跑道外,突然只听个带着笑意声音问:“——谢统领对场小小比试胜负都这上心,要驾马路随行?”
贺兰敏之站在马侧,顺手摸摸白马脖颈。大白颇通人性,大概也不太喜欢这满面嘲讽公子哥儿,当即喷个响鼻,扭过头去。
谢云隔空向贺兰敏之手腕指指,肌肤并未触及,但贺兰敏之只觉道气劲当空而来,腕骨当即酸麻,“啊!”地声整条胳膊就垂下去。
“姓谢你!——”
“该说话说话,”谢云嘲道,“别动手动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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