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阔忙道:“奴才在。”
“叫几个可靠人,把汤药送东宫去看着他喝。”
张阔答声是,却又有些为难。明德脾气怎坏是不必说,哪个宫人没有领教过?乾万帝亲手伺候他逼着他都不定能把那碗汤药喝下去,别说奴才们!不被跳脚摔碗闹回来就很不错!
他刚要出声提醒乾万帝这点,却听乾万帝低声道:“……那个药倒是不要紧,关键是找两个镇得住人好好提醒下太子,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,说错句,别怪朕……不给他留这个太子情面!”
东宫建在宫城东南边,和正泰殿相依,原先是有让太子勤于朝政意思,但是到后期,却被乾万帝建道宫墙,两下分隔开来,明眼人看就知道是皇上不喜太子原因。但是奇怪是,就算再怎不喜欢太子、再怎打压东宫势力,太子也没有真被废掉。这个太子之位虽然坐得危险,但是也没有什别
德肩膀把他环过来,低声问:“哭什啊你?这长时间都改不掉这点毛病,受点疼就哭,还没死呢你哭成这样……”
明德又往被子里缩缩,乾万帝哪受得他这样,直接就搂过来靠在自己怀里,拿勺子慢慢吹勺粥给他喂过去。
明德抬手就要打翻那勺子,被乾万帝眼明手快按住:“吃完就让你去见太子,不然看看谁敢放你出这个门?”
“……”明德抬头看他眼,然后小心低下头去吃勺子粥,低声说:“……好烫。”
乾万帝尝口:“不烫啊。”
明德于是有点恼怒,脸偏,声不吭。乾万帝心情很是不错,看着也好玩,明知道是这小东西找茬不给人痛快,也就权当不知道,边哄着边慢慢把粥吹凉。就这碗粥,足足喝个时辰,凉又热、热又凉,折腾到晚膳时分才开门。宫人都窝蜂跟在后边,就只见乾万帝打横抱着个男孩子出来,那男孩子裹在雪绸里,玉雕样,埋着脸,露出个薄薄耳朵尖儿。
乾万帝倒是很愉快样子,吩咐宫人:“去找个大毛元狐裘来,晚上天冷,罩个羽纱披风,带他去东宫见太子去。”
张阔忙答应,忙着使唤人去准备车马。那趟倒是比皇上起驾还要麻烦,不过是顿饭工夫行程,却林林总总准备堆东西,只差把明德裹成个雪毛团子塞进车里去。
张阔跟在后边笑道:“奴才听说小贵人在天山下冻伤心肺,特地让人请胡太医熬汤药,待回来喝呢。”
乾万帝点点头,半晌突而道:“张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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