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恺猝然闭上眼睛,仿佛在走投无路下终于做出决定,颤抖地抬起右手,紧紧握住悬在自己面前那把匕首投影。
就在触手那瞬间,血光从虚空中蓦然闪现,祭坛血池上方匕首实体被传送到北垣神殿,实实
“九千年啊,北垣。对你来说无法摆脱灵魂枷锁,对徐霜策来说却什都不是――但即便如此,当让宫惟二选时候,他还是把引向年少无知你。”
鬼太子负手上前步,笑着俯在应恺耳边,加重语气:“现在再回头想想,你对宫惟当真没有任何丝怨恨?”
“……”
“明明你和徐霜策同时遇见那只小狐狸,为什他选择保护徐霜策,却放弃你?”
周围安静得可怕,不知过多久,应恺终于发出沙哑声音:
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把宫惟神格送来鬼垣,就把九千年前种在你灵魂中那颗种子,再亲手拔出来。”
应恺神情变,猝然望向鬼太子。
“不用装作惊讶,当初你飞升后宫惟已经都告诉你吧?”鬼太子轻轻松松地说,“曾经赐予你极端绝对、不容丝毫瑕疵道德,以宫惟现在神力是无法帮你剥离,但可以。剥离这层道德枷锁之后你会变得非常轻松,灵魂变得毫无负担,难道你不想亲身体验下正常人感觉吗?”
“……你巧言令色本领真是比九千年前还略胜筹啊,曲獬。”
鬼太子轻描淡写地耸耸肩:“是镜子。人心之恶愈盛,自然映照出更强大模样,有什不对?”
应恺闭上眼睛,全身肌肉因为僵硬而绷出清晰线条。
就在这时地面剧烈震,整座北垣发出沉闷轰鸣,是强劲剑光狠狠击中结界――不奈何!
徐霜策与宫惟已经追到上天界!
应恺瞳孔微微放大,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,良久挤出个字:“你……”
鬼太子游刃有余地打断他:“而且宫惟当真没有任何对不起你地方?别忘九千年前那场二选游戏中,是他把引向你啊。”
应恺猝然消音。
“如果当初赐予道德枷锁没有落到你头上,而是落进徐霜策灵魂里,你猜后来会发生什?”鬼太子似乎感觉特别有意思,同情地上下打量应恺,微笑着给出答案:“――什也不会发生。徐霜策在本心道上修为登峰造极,这点道德枷锁不会对他产生太大影响,洪灾来临时他根本就不会跑去治水。也就是说这多年来切灾难、怨恨与痛苦,从最开始就不会存在。”
应恺僵立在原地,仿佛连呼吸都停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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