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静河道:“在鬼垣中你们神力都被压制到极限,旦陷入鏖战便再难脱身,实为不智之举。当务之急还是北垣上神与灭世兵人。”
他抬起手,示意尉迟锐稍安勿躁,随即摊开掌心。
他手掌中渐渐凝聚出道淡金灵光,凝成明亮旋转光球,越来越璀璨、越来越夺目,面容也随之越来越苍白痛苦。渐渐地光球升高,脱离掌心,宣静河另手死死抓着袖摆才能强自忍耐,因为牙关紧咬而面容痉挛,冷汗顺着脸颊涔涔而下。
那清明灿烂神格越过祭坛,将深殿映得亮如白昼,直到徐霜策身前,猛然化作耀眼光幕!
就在那光幕中,徐霜策渐渐恢复九千年前传说中东天上神真容,象牙白镶玄边衣袍飘扬而起,延伸出繁复神圣咒纹;不奈何在白金剑鞘中剧颤,宫惟松手便流星般飞出去,悬浮在徐霜策手边,发出龙啸般清越长鸣!
挑唆?这世上真正如铜墙铁壁般无懈可击道心是根本不存在啊。”
宫惟双肩微微战栗,终于艰涩道:“……不,宣静河。不能那做,是因为徐白身上,有私心……”
宣静河有些愕然,怔愣住,轻声道:“竟是如此吗?”
他看向不远处静静悬浮徐霜策侧颜,又看向宫惟,良久眼底现出微许笑意:“有私心便会有痛苦,但也会因此生出许多喜悦、期待和勇气。如此而言,有私心也不是件坏事呢。”
宫惟仰起头,似有酸热液体倒流回咽喉。
神格融入徐霜策躯体后,宣静河虚脱般长出口气,反而放松下来。
这百年间他直被困在血池中,本身神性却是与周遭相斥,因此无时不刻忍受着巨大痛苦。如今神性消失,他终于可以得到短暂安宁,甚至有些如释重负:“神格完全恢复可能需要数天,届时就可以恭迎东天上神复归原位。若能亲眼得见前辈风采,当是如何幸事!”
宫惟眼底满是血丝,低声道:“你定会再相见……”
宣静河
宣静河凝视着他,清澈眼底闪动着丝水光:“请不要为难过。若来生有幸结下仙缘,自当苦修大道,与您再次相见。”
阴风不知从何处掠过大殿,高处墨玉座上,鬼太子神躯突然发出赤芒。
宫惟立刻回头望去,宣静河道:“他残缺神魂要回来!”
尉迟锐第反应就是拔剑要砍,宣静河却制止他:“没用。那玉座是他结界,任何外来力量都无法侵入,连天降雷劫都劈不进去。”
大敌当前却砍不着,尉迟锐极其不甘:“……真不能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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