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才见乐圣大人灰头土脸从坑里爬出来,捂着后腰咬牙叹道:“徐兄,若是你定要让跳话是会跳,下次能否先知会声再……徐兄?你这是?!”
只见深渊底部光线昏暗,但丝风声皆无,奇异热力正隐隐从脚下岩石传来。徐霜策脚终于稳稳落在地上,亦将怀里横抱着宫惟放
宫惟来不及思索,只听徐霜策轻声道:“深渊下有东西。”
“徐兄,徐兄你看们已经走到这里,不如接下来就待在上面等你们吧……徐兄!”
可怜柳虚之话没说完就被噤声术堵喉咙,被无形力量踉踉跄跄拉到断崖边,紧接着脚下空:“啊——”
柳虚之竭力当空展袖,尽量以个天外飞仙般优美文雅姿势,呼啸着向深不见底地心坠去。
紧接着宫惟身体腾起,竟然是被徐霜策打横抄起来:“抱紧。”
古以来极北都是流放罪大恶极之徒不归路,长孙澄风说“连你这样大宗师都未必能全身而退”并不完全是夸张——连天门关都如此难行,真正极北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万再遇上寒虹贯日这样不祥天象,委实恶劣到难以想象地步。
宫惟被徐霜策搂在衣袍中,面颊紧贴着他坚实肩窝,被刻意忽略怅惘和迷惑再次涌上心头。
极北之地荒凉贫瘠,天地全无丝灵气,任你是沧阳宗主还是大乘宗师,自身灵力都未必能发挥出百分之,不异于在身上背着万钧镣铐去爬山。
——而十七年前徐霜策万里奔袭,守在度开洵流放必经冰川之巅,将其剑杀之,拂衣而去,多年来并未告知任何人。
那时他心里是怎想?
宫惟下意识双手抱住徐霜策修长结实脖颈,两人同跃向冰寒刺骨深渊!
风声呼啸向上,如利刀擦刮双耳。下坠过程足足持续半刻钟,旋即急速减慢,直至稳稳停住。
徐霜策双足离地尚存半尺,袍袖与鬓发翩然拂落,紧接着身侧传来:砰!
宫惟觅声望去,只见柳虚之如火炮般重砸在地,万尺高度瞬间让他砸出个深坑。
宫惟:“……”
这时众人脚步停,徐霜策道:“到。”
宫惟这才从温暖臂弯中好奇地探出头,只见前方不远处,冰川赫然出现道绵延不见尽头大裂谷,好似上天降下神鬼莫测之力,在大地表面留下巨大斫口。
滚滚阴寒几乎凝成黑色实质,正从那深渊上腾空而起,直上天穹。
几乎在同时,宫惟元神深处掠过丝荒谬而清晰感觉——那深渊下好像真有什。
他怎会产生这种感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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