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徐霜策沉默片刻,却摇摇头:“唯有生前境界高深,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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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真人体内兵人丝完好无缺?”应恺加重语调又确认遍。
穆夺朱拱手道:“确实如此。白霰除颗心脏尚是血肉外,骨骼关节、灵脉肺腑已经全都兵械化,全身兵人丝没有半寸短缺。看来种植在法华仙尊遗体内兵人丝,确实是度开洵后来才炼制出来。”
他转向徐霜策,神情带上三分揶揄:“万里赴冰原都没弄死个度开洵,徐宗主?你竟然也有失手时候?”
谁料徐霜策没有回答他,应恺也没有。
根丝线与断腕链接,长孙澄风亲手将它接回去。断口处传来细微机械运行声,破损皮肤上仅剩下条浅淡红色印记,少顷那红痕也渐渐消失。
伤害没有在兵人表面上留下任何痕迹,只要闭上眼睛不去看,不去想,不去回忆,就好像那千刀万剐惨烈往事都不曾发生过样。
“下次别再损伤自己。”长孙澄风低声道,“不是帮你制作这具躯体人,没法将骨骼机体完全复原。”
白霰静静地望着他,言不发。
长孙澄风俯身捡起地上外袍,就着这个单膝半跪在地姿态,仔仔细细披在白霰身上,神情温柔、认真而专注,像裹住某件稀世珍宝:“不要害怕,白霰。”
金船缓缓前移,天台风声呼啸。两位大宗师凭栏而立,应恺皱起浓密眉角,缓缓道:“身首分离,剑贯心,绝不会有生还机会,哪怕他把自己炼成兵人都不可能。”
说着他顿顿,问:“霜策,你还记得临江都那名鬼修吗?”
徐霜策问:“怎?”
“你把度开洵头扔下悬崖,那鬼修兜帽之下便没有头;度开洵生前想要宫徵羽右眼、死后想要宫徵羽尸骨,而临江都鬼修也是到处杀戮与法华仙尊有关,能够成为他夺舍重生提供身躯人。”应恺眉头皱得越发紧,“种种联系,实在蹊跷,已经不能简单用‘巧合’二字来解释。——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度开洵死后,把自己炼成临江都那名鬼修?”
穆夺朱讶异道:“鬼修?”
顿顿之后他又道:“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白霰轻轻地说:“没关系……”
淡紫色光芒飘散微渺,如梦似幻。白霰秀丽面容在这辉光中仿佛不真切,就这深深地望着长孙澄风,好似透过他看见更加久远和渺茫岁月。
“没有关系,是自己想要这做。”
他闭上眼睛,聆听着自己心脏在胸腔中下下跳动声音,小声道:“……钜宗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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