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恺简直是强迫自己从绷紧喉咙里挤出两个字:“宫惟……”
宫惟固执地问:“你以后会直讨厌吗?”
没有人看见徐霜策肩臂线条绷得极紧
不要再说,他在混乱中想。
真好疼,你们不要再说——
应恺被激怒,他在急促地指责什,语调严厉充满愤怒。徐霜策毫不动摇,争执声越来越大、越来越激烈,最终应恺重重将镇纸拍在桌上:“徐霜策!看你才是被魇住吧!”
“那年们从沧阳山桃林里捡回来根本不是个人,那只是天道个异端。”徐霜策字句清晰刺骨:“们把这异端捡回来,总有天它会把毁灭带给这世间所有人!”
咔哒声门被推开。
白。
“宫徵羽绝不可能是人。”徐霜策背对着门口道,声线不带任何感情:“知道你是怎想。妖魔邪物即便化出人形也修不出三魂七魄,拥有第七魄必定是人。如果不是人,那就只能是比你更高等、更虚渺,或者说更接近‘天道’本身存在。”
“你觉得宫徵羽有可能就是这样种存在。”
应恺言不发地站着,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。
“但应恺,你认为天道至善,却认为天道混沌。天道对你这种修仙之人可未必是善意。宫徵羽现在待人百般好,那是因为他眼下能接触到人都待他百般好,想要维持现状你就得把他灵脉封掉,关在禁地,除你与尉迟锐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见。将来尉迟锐长大,把他也隔离在外。”
两人同时回头,宫惟站在门外,直勾勾地盯着徐霜策。
应恺失声道:“宫惟……”
刹那间徐霜策神情其实是很奇怪。他似乎是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开半寸,但随即又顿住,略微抬起头吸口气,沉着地站在那里。
“你不喜欢吗,徐白?”宫惟轻轻地问。
徐霜策不回答。
“要是做不到这点话,应恺。”徐霜策说,“记住话,宫徵羽现在甜得像个梦,以后也会恶得像个梦。总有天你会后悔。”
宫惟瞳孔因为刺痛而急剧缩紧。
随着角度变换,他终于看见徐霜策侧脸,那张俊美面孔从未像现在这样生冷无情,仿佛他口中正提及不是个熟悉人,而是某种妖异、不祥、亟待从脚边清理掉异端。
四面八方负面情感呼啸而来,如潮水般没过头顶。
最后几丝对徐霜策亲近让他想控制自己,但更加强大天性占据上风。模样敌意发自内心升腾起来,仿佛毒焰烧灼五脏六腑,连骨髓都因为剧痛而滋滋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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