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纸张飘落在桌上,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手心,仿佛上面全是血迹。
他知道自己入戏。
要扮演好个初次杀人就毫不眨眼、毫不留情黑道“账房”,个背叛大佬、谋权篡位阴谋家,个痴迷于金钱、视人命如草芥反社会人格者,不入戏,是不可能。
上次他赌上自己命,但这次,他赌上是别人命。
就算他昨天已经做好应有准备,给陆光明化死人妆、穿上防弹衣戴上血袋,枪里装备是少有火药、杀伤力较低空包弹。但近距离发射空包弹,依然有可能对人体造成损伤。而且陆光明还要被全身捆绑着、加上石块沉入海中。虽然Kevin已经带人穿着潜水服在水下等待,但昨夜大风大浪,水下还有礁石,稍有不慎,他们几人性命都有危险。
“昨晚发生什事?你有家不回躲在这儿干什?”
“咔嚓,咔嚓。不关你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喂,发烧,你有点良心啊,不准打病人。”
“烧退就给滚!”
上床,疲惫地看眼床头闹钟——已经早上六点。
这是他平时起床晨练时间。
去他妈晨练吧!谢家华伸手将闹钟调到两小时后。睡醒起来掐死这个小王八蛋!
……
可怜这位劳苦高级督察睡才半个钟头不到,又被手机吵醒,大早辖区内又出新命案。他将退烧药与杯水留在床头,洗把脸强振精神出门,开始新天工作。
更别提,如果当时他演技没有镇住老掌柜代理人,被对方识破。以他人手中空包弹与他那蹩脚枪法,就算他安排保镖隐藏在不远处,但时间内他也难保自己与陆光明性命。
他明明知道这些危险,但
陆光明费力地咽下嘴里渣渣,眨巴眨巴眼睛,“家华哥,好饿啊,你可不可以叫个外卖?想吃烧鹅。”
“……”
“救命啊!警察打人!”
……
残阳如血色,穿透落地窗,映得何初三手中私人账目表片鲜红。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内,面无表情地看着表目上那些标红负数,眼前浮现却是昨夜那些血淋淋场景:,bao雨,枪声,包裹在麻袋中尸体,黑暗幽森海面。
傍晚时分,他再度回到家中。推开门见到陆光明裹着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,跟只松鼠样咔嚓咔嚓地啃着块干泡面饼,在看电视。
他走过去摸摸陆光明额头,“吃药吗?”
“嗯。咔嚓,咔嚓。”
“怎不叫外卖?”
“没带钱。咔嚓,咔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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