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骤然睁开
眼睛！
昏暗中，只能听见自己激烈
喘息声，喘好几下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埋首在何初三胸前，额上汗水已经沾湿何初三胸口。
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来，他发现何初三也醒着，正在昏暗中看着他。
何初三伸手揩揩他额上汗，轻声道，“做噩梦？”
夏六
呼吸仍未平复，悲凉与恐惧仍在湿凉空气中萦绕着他。他抓住何初三手，挨到自己唇边亲吻对方指间戒指，又凑上去主动亲吻对方微皱眉头。何初三与他十指交接着，微微使力翻身，将他压覆在床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，伺候着他脱下衣服，用热毛巾给他擦擦身，换膏药与绷带，这便想回到自己居住那屋去。夏六突然出手，扯住他衬衫后腰。
“怎
？”
“……”
夏六不发言，看着自己拉扯他衬衫手指。
何初三拉过床边凳子，“
在这儿陪你，等你睡再走……”
何初三眼神沉静而暗含哀伤，看会儿，突然低下头轻轻
“走”字被夏六狠狠地拽给拽没，他扑倒在夏六身上，于是只能顺势上床，但还有些担忧地念叨，“床太小，会压到你伤……唔。”夏六巴掌捂住他嘴。
何初三在他掌心里无奈地笑笑，觉得他像只养熟以后黏人大猫——不过这话可万万不敢讲出口。三两下脱衬衫和长裤，他寻个不压伤口姿势将夏六搂进怀里，两人叠成人，就这挤在狭窄老旧单人铁床上睡过去。
……
夏六梦见小马，小马在山林中奔逃，步伐矫健，神色轻松，他没有掉下去，他逃出去，真好。还梦见小满，小满坐在满天星花丛中唱着歌，边唱边给自己编着辫子，像个快乐不谙世事孩子。然后他见到青龙，青龙独自坐在别墅阳台上，在月色中沉默不言地抽着烟，侧脸沉稳而从容。还是少年他端只相机过去偷拍，被青龙发现。青龙手指夹着烟，回过头来看着他，有些宠溺有些无奈地笑。
夏六却笑不出来，他看见青龙腹间血迹，看见那两把深深插入他身体里青龙刀。青龙嘴角渗出血来，笑意被鲜血浸染。无数双鬼影般手臂突然从空气中显现，撕扯着青龙向外坠去。夏六大吼着想追上去，嘶哑喉咙却仿佛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徒劳地挥动着手脚，却仿佛被冻在原地，无法动弹分毫。胸腔剧烈地疼痛着，渐渐地喘不过气，他仿佛朽木般倒在地上，无声地哀嚎，孱弱地挣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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