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初三赶紧过去给夏大佬拍背,边搂着他肩膀安抚,边端庄贤惠地向沙兄解释,“沙大哥你说笑,当然是伺候他,给十个胆子也不敢犯上啊。”
沙大佬眼珠子转,狐疑道,“是嘛?第天你进来时候可不是这说。”
何初三腼腆笑,娇滴滴地往夏大佬身上靠,“那是看他受伤,心疼,发发脾气罢。回去还不知道咱们大佬怎罚呢。
夏六以带钱给跛沙老婆孩子之事相逼,硬让跛沙把那层辈分削,两人结拜忘年兄弟。沙老哥对着这位比他小十几岁夏老弟,心有不忿,时不时就想找地方来出气。两人同躺间病房,每天打嘴仗从早上斗到晚上,把那几年前谁挑谁场子、谁抢谁货旧账都拖出来好好算算,算到怒处,甚至掀开帘子隔着走道用枕头通瞎斗……
只有在每天何初三穿着医生服偷溜进来那五分钟里,沙大佬才识趣地偃旗息鼓,捂着被子堵上耳朵默念耶稣基督——夏双刀家这只小兔子,说起小情话来简直肉麻得旁人没脸听!
等何初三悉悉索索溜走,两位大佬马上又开始鏖战不休……
在缴纳巨额保证金之后,保外就医正式申下来,夏六名正言顺地转去私家医院,与沙大佬分道扬镳。转院时候,何初三戴着副金丝眼镜,穿得西装革履,作为“家属”来接夏大佬,搀着夏六上架轮椅,让他先在旁边坐会儿,给他收拾衣物。
沙大佬从来不在何初三来时候找存在感——人家小俩口天就温存这五分钟,他要敢去打扰,夏六憋急能再捅他刀——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掀开挂帘角,想要瞅瞅这位骁骑堂大嫂庐山真面目。
何初三早在第二次来“探病”时候就被夏六轻咳提醒旁边还躺个狱友,因此见到沙大佬并不惊慌,单是朝他礼貌笑,继续叠夏大佬刚换下来旧衣服。
沙大佬玩味地上下扫何初三好几眼,“夏老弟,为兄心中直有事,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,必须要问问你。”
夏六眼睛上纱布已经拆,重复光明,正坐在轮椅上抱着保温桶呼呼地吃何初三给他做椰汁雪蛤膏,腮帮子鼓鼓,头也没抬,“沙老兄,有屁就放,吊什书袋子?”
“你们俩……”沙大佬又瞅何初三眼,还是不敢相信,这小兔子瞧起来又白又温顺,明显是个文质彬彬读书人,怎看也不像能把夏大佬“关起来”、“干死”人,“你是被压那个?”
“呼咳!”夏大佬冷不丁被椰汁呛住!捂着脖子瞪着他使劲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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