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不起吴妈和阿爸，他没有关注叛逆期
妹妹，没有照顾好阿爸。他对不起崔东东，辜负她信任与托付。他对不起夏六
，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，他要是两个人清白未来，他不能意气用事、轻易留下把柄。
他对不起他良心
何初三往后退
步，手指扣紧大哥大。屏息良久之后，他开口道，“对不起，东东姐，
不能帮你做账。”
崔东东那边滞下，腾地火，“你哪里是帮？！你是在帮你六哥！要是账面漏洞被查出来，他只会被判得更久！”
何初三声音反而愈发平静，“对不起，东东姐，很早之前就说过不会帮你们做账，而且你也知道账面上东西不是时两刻就能做妥，匆忙做账只会留下更多破绽。这
做行不通。”
“你少他妈跟老娘说这些屁话！”崔东东在那头失控地咆哮起来，“六平时是怎对你？！你知不知道你被抓那次，他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救你！为你低声下气去求乔二，要把几个最好场子拱手送人！哪怕无路可走他都不会放弃你！你现在……”
“真对不起，东东姐，得挂电话。”
从未出现在崔东东口气里过。
“不说那多，你马上到总公司附楼地下室来，快。”
何初三看眼仍亮着红灯急救室，“怎，东东姐？现在有要紧事走不开。”
“六被廉署带走。”
“……”
不理震怒中崔东东有没有听清他说话，何初三挂电话，然后关机。
远处吴妈向他投来关心目光，却发现这个向来沉稳镇定孩子呆傻地站会儿，突然不堪重负般蹲下来，扔开手机双手捂住自己脸。
他手背青筋条条,bao起，像是要将自己整张虚伪面皮抠扯下。
她急忙向他走去，抚着他背手足无措地安慰，“不要怕，阿三，不要怕，你阿爸会没事。”
何初三紧闭着眼张张嘴，有千言万语想说，最后只挤出声嘶哑“对不起”。
这是何初三今天脑子里第二次出现嗡鸣声。
他哑瞬，才强定心神道，“因为什？”
“三年前给几个探长请客吃饭送几万块钱。原本屁大点事，廉署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监控录像和其中个探长口供。”
何初三竭力保持镇定和理智，“现在到公司能帮上什忙？”
“廉署抓住这个把柄，要彻查公司账目，事发突然，公司这个季度‘账面’根本没有做完。他们下午就会过来查封公司。小三子，这个时候能帮上忙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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