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阿爸,”何初三答他,“好得差不多,在家歇着闷得慌,不如去公司做事。”
他联系上位跳槽旧上司,跟着对方到业内另家公司,拄着拐杖开始新工作。夏六自那天早上之后,再没主动联系过他。何初三不急不躁,耐心地等个多礼拜,才拎着包食材,拄着拐杖找上门去。
时值周末,夏六有事出门不在家,保安给何初三开门,他便熟门熟路地进厨房这样那样张罗。傍晚时分夏六带着身冷气进屋,迎面对上茶几现烤饼干糕点,这便愣住。
“回来?”何初三从厨房里探出头,“汤马上好。”
夏六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,静静默默地抽完支烟,然后没忍住将手伸向盘栗子蛋糕。
蛋!禽兽不如,自己孩子都糟蹋!”
何初三心头紧,“怎糟蹋?”
“大半夜又哭叫又求饶,你说怎糟蹋?”老头皱着眉头回忆道,“记得有回,那个男仔浑身是血地跑出来,裤子被扯得稀烂,路跑,血路流。蛇仔夏被打破头,拎着个破啤酒瓶鬼吼鬼叫地追出来,提着两条腿把那男仔倒拖回去……上去拦,还被蛇仔夏用啤酒瓶捅下!”
他掀起衣服露出腰上几道旧伤,咳几声,个劲儿叹气,“也不知道后来那两个孩子是被他卖,还是被他弄死埋,死也好,也好,活着就是他妈活受罪……咳……”
他咳阵,又抽口烟,抬头见这个年轻人脸色惨白、手里拄着拐杖也不停发颤,狐疑道,“你是他家什人?蛇仔夏都死好多年,你还找他干什?”
“种在外面花草都枯,”何初三单手端着碗鸡汤从厨房里出来,面色如常地微笑道,“你没帮浇水?”
正吃着第三块蛋糕夏六顿下,咽掉嘴里碎渣,也是面色如常,“浇。死。”
何初三
“他怎死?”何初三声音低哑,牙关磕得次次响。
“说是得罪黑社会,走在街上就被人砍死,就在他孩子失踪之后没几天……咳咳……报应,报应,咳咳咳……死得好……咳咳咳……们这些人,谁不是该死……咳……”他越说越激动,咳得愈发抑制不住,捂着胸口喘好阵才缓过气来,抬头看,那年轻人已经消失。
……
何初三傍晚回家,再没有中午时心神不宁失魂落魄模样,沉默寡言地吃完饭,就缩进房间里打好几个电话。何阿爸贴在门上偷听,内容居然是重新找工作。
“阿三,你伤还没好,在家多休息几天。”临睡时何阿爸劝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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