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脸色可真够难看。怎,短兵相接,谁赢?”
段寒之冰白脸上面无表情,眉梢眼角都沉沉,就仿佛这冬天阴霾云样,“——谁也没赢。”
汽车无声无息发动,迅速沿着马路开出小区。
“你上哪儿,到家住两天?”
“……少来……去找家酒店去。”
“妈你可以好不好?爸你先坐下,先坐下!”
卫父把他推,也去拉卫母:“们走!们这就走,再也不管你!孽种!混账东西!”
卫母反而边抹眼泪边拍起大腿来:“不行,把儿子也带走!定要把儿子带走!带他去医院检查有什病!不然们可不能回去!”
段寒之这座终年安静房子终于被吵闹声、哭叫声、捶打声塞得满满当当,也许方圆百米都能听得清二楚。段寒之耳朵里嗡嗡响,他听不懂北方方言就像炸弹样轰炸着他耳膜,让他心脏阵阵早搏。
“行都省省吧,大冬天人生地不熟,老头老太太能上哪儿去。”段寒之站起身,顺手把烟头在玻璃桌面上摁熄随手扔,“卫鸿,你给你父母整理间客房出来。”
“你上哪儿去?”卫鸿在吵闹中挣扎着问段寒之。
“地方多,”段寒之头也不回推开大门,“你少管。”
楼下花园门前,还隐约可以听见尖利哭叫声顺着北风传来。段寒之走出花园,马路边上那辆黑色宾利还静静停着,关家司机站在后车门边,见他过来立刻欠欠身,毕恭毕敬打开车门。
“就穿这点儿?”关烽裹着大衣,坐在暖气十足车厢里闭目养神。
段寒之把自己深深埋进宽大真皮后车座里,“出来得急,没顾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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