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对
，你上次说
那个神经递质。”白晟看向沈酌，貌似随意般问，“就是进化者大脑中分泌那种化学物质，是可以抑制或者切除
？”
进化神经递质在高阶异能者大脑中分泌量非常可怕，甚至可以达到低阶异能者上千倍，这也是促成进化者产生强烈种族意识、觉得自己跟人类不同关键，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特效药能抑制这种神经递质分泌。
“目前没有那种技术，而且手术风险太大。”昏暗中看不清沈酌表情，片刻后才听他低声道，“很容易导致大脑功能障碍。”
白晟嘶地吸口凉气：
沈酌张下口，大概是想嘲讽，但随即意识到白晟没说谎。
这确实是他第
次主动去询问别人脑子里在想什。
“……你不想回答话可以不回答。”沈酌收回目光，平静地道：“白先生。”
“哎，你这人，别那容易放弃嘛。”白晟伸出根食指晃晃，然后又看眼指尖已经干涸暗红血迹，漫不经心说：“
在想大学毕业那年去攀岩，不小心手滑被钉子撬掉指甲盖，当时流满手血……”
“那血看上去跟这也差不多，”他淡淡道，“没有什不同。”
通道中疾步穿行，动作迅捷毫不犹豫。白晟抄着冲锋枪走在他身边，拿笔在分叉路口做上记号，不时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眼自己手指。
他指尖还残存着血迹，是刚才为那个人类值班员合上双目时沾上。
其实在这昏暗可视条件下，他细微动作根本难以觉察，但到他第三次垂目端详自己指尖时，沈酌声音突兀地响起来：
“怎？”
白晟心不在焉：“什怎？”
沈酌反问：“都是血浆加血细胞，都是90%含水量，你想有什不同？”
“是啊，”白晟说。
他骨节分明修长五指攥下，似乎在感受血液冲击脉搏鼓动，少顷喃喃自语般道：“同样血液成分，同样血亲情感，甚至同样饮食风俗文化……才五年而已，所有人就都觉得自己是另个物种。”
他笑下，但没有出声，看不出是讽刺还是自嘲。
黑暗中沈酌回过头，深深地瞥他眼，转瞬又收回目光。
沈酌路始终没开过口，默然片刻才问：“你在想什？”
“……”
白晟含义不明地笑声，没有回答。
沈酌终于回过头来盯着他：“有什好笑？”
“笑你。”白晟懒洋洋地，手垫在后颈骨上，随意活动下肩膀：“这还是沈监察平生第次主动开口关心想法，受宠若惊，当然就笑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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