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为君为父,皆是不慈!
李忱语气温和许多:“延龄不用着急,另外,你在大理寺可有听到别消息?”
谢琢沉思番后回答:“在审范纯仁时,臣听过个说法,说杨首辅之所以对此案如此关注,有个原因是,此次押解兵械禁军中,杨首辅侄子也在,禁军全数覆灭,此人也未能逃生,杨首辅才会伤心迁怒。”
李忱面露讥诮:“伤心?死没死还不定。”他理理自己袍袖,“延龄在宫中太久,可能会惹人言,今日就先回去吧,心中已经有数。”
谢琢点到即止,依言拱手后,走出宫门。
幕后指使是杨敬尧这件事,李忱并未觉得有多难相信,毕竟在此之前,他已经猜到,凌云关失守和陆家如今境况,定然有他父皇和杨敬尧手笔在其中。
让他觉得出乎意料是,杨敬尧竟然会被抓住把柄。
“此事非同小可,可有什证据?”
谢琢将侯英以合香为线索,让范纯仁辨认事大致说遍。
见李忱面露沉思,谢琢进言:“此事无论是杨首辅还是陛下都还不知道,即使大理寺卿要上折子,这份折子也会在明日才出现在陛下御案。”他抬头直视李忱,“所以,如今,主动权握在殿下手中。”
步朝内廷方向走去。
这等就是半个多时辰。
茶水房小太监回来时,故意在天章阁门口经过,谢琢看见后,收起笔墨,和寇谦告别。
出天章阁后,他转过两个弯,就看见站在那里李忱。
等谢琢施完礼,李忱询问:“谢侍读如此着急,是为何事?而且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?”
李忱拢着袖口,望向文华殿方向,许久后方道:
李忱定定看向谢琢。
谢琢视线不闪不避,眼中俱是赤诚忠心,嗓音微哑,劝道:“君父不慈,殿下应当多为自己考虑。”
这话说得隐晦,但真深究起来,极是大逆不道。可听在李忱耳中,却代表着谢琢已经彻底倒向他。
而且,“君父不慈”四个字,直说进李忱心窝——
咸宁帝此前做派,不就是不慈吗?
在李忱看来,谢琢虽然年纪尚轻,却极是沉稳,行事断不会如此仓促。所以小太监赶来禀报说谢琢急着见他时,他第反应是不是有人给他下套。不过,如今看谢琢神情,他对谢琢将要说事更好奇。
“臣是特意进宫来找殿下,”谢琢没有多言,直接道,“范纯仁指认幕后指使之人。”
李忱神情凝:“是谁?”
谢琢吐出三个字:“杨首辅。”
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,又在意料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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