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仿佛还有记忆,在他说起时,舌尖似乎尝到浓郁甜味。
陆骁僵着手指,任谢琢牵着,又不由偏开头,眉梢眼角笑压不住。
夜里,陆骁翻着兵书,边用手指凭空勾画路线图,每隔会儿,就抬眼看看坐在自己对面谢琢。
两人都倚坐在书房榻上,中间案桌放着茶具,青瓷杯中盛着清茶已经冷透,水面映着窗缝外溶月。
等陆骁画完秦望山地形图,再看去时,就发现谢琢睡着
见自己被发现,陆骁笑容飞扬地跃下,顺手接过谢琢手里拎着药:“糖罐子里糖没,刚刚去宣平坊糖铺买两包糖,这不,正好赶上你抓药。”
谢琢眸光微动:“东面那条路回来?”
他手指无意识地捻捻袖口衣料,不希望陆骁撞见他和李忱交谈画面。
陆骁察觉到。
于是到嘴边话换成:“对,就是走那条路。”
条微不足道拂菻狗,竟会是他父皇压着擢升诏令不发原因,这话说出去,谁人敢相信?
他也无法相信!
理由太过荒谬,李忱反而觉得是咸宁帝以此为借口,再次打压他,让他颜面尽失。那些朝臣,甚至被禁足老二,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嘲笑他!
这次是拂菻狗,以后呢?是不是他养条鱼、种棵树,都会成为咸宁帝斥责他、夺他颜面借口和理由?
储君之位就在眼前,李忱绝不能让这样事发生。
捏着袖口衣料手指倏地松开,谢琢笑着打趣:“又买糖?不怕牙疼得半夜睡不着?”
陆骁立刻心虚地摸摸鼻子。
这话还是之前谢琢刻意疏远他时,他赌气说话。
“……问过宋大夫,只要早晚漱口洁牙,不会牙疼。”
陆骁没有戴护腕,两人挨得近,宽袖时不时地擦过,谢琢借着袖口遮掩,握住陆骁指尖,依然目视前方:“你那次送给糖,每颗都吃,很甜,药都没有那苦。”
眼中薄怒与怨恨转瞬即逝,李忱又笑道:“此番有劳谢侍读解惑。”
谢琢垂首:“小事罢,殿下言重。若无别事,就先走。”
李忱清楚,谢琢这样人,想要收服绝非天两天事,便在寒暄两句后,利落放人。
与大街上繁华喧闹不同,永宁坊窄巷安静许多,前后都没有行人。谢琢因为走不近段路,虽未气喘,但两颊微微泛红,像雪色皮肤上轻扫层胭脂。
极为敏锐地,谢琢发现附近第二个人存在,但周身并未升起戒备。等他抬头,就看见蹲在墙头,不知道远远看自己多久陆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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