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瞬息之间,门帘挑,钟秀身淡绿色洋装打扮,袅袅婷婷地便进房来。
钟义抬头看她,面色便是缓,扔手中杂志,用下巴对于汀兰支,道:
“这会子怎倒有空过来,因送份大礼给你嫂子,她正心情不爽,疯疯癫癫,你现在来,倒别触霉头,有什话,陪你出去逛逛再说罢。”
他说着便站起身来,边于汀兰却猛地冲到他和钟秀之间,掐着腰尖声道:
“姓钟,你现下拿错,便真以为可以欺负不成?什时候疯疯癫癫,又什叫触霉头,你倒给说说清楚!怎,你妹妹来,你便让她躲,究竟又是什瘟神,便能伤她这尊菩萨!”
便愈发觉得自己是吃这兄妹二人暗亏。
这当口,她不去想是自己背着丈夫和小叔子偷人,并怀孽种,倒满心思都是自己被他们坑掉孩子情状,被怨气冲得满身是火,披头散发,便从卧室冲出来。
刚巧这会子钟义正拎着个小小锦缎包袱进得房来,见到她,登时黑面色,把将那包袱扔在她身前地上,极冷淡地道:
“你这会子出来倒也正好,前日说那物,今日已取回来,你现下便把它穿上吧。”
于汀兰愣怔半晌,面色时白时黑,口怒气在喉咙中冲撞着,先低头把那包袱拾起打开,果然竟是件不知何物制成守贞锁。
她嘴里阵狂吼后,又抓着手里守贞锁,便朝钟秀眼前送,咬着牙道:“好个菩萨二妹妹,你倒看看这是什,这便是你哥哥送大礼,你好好看看,这大礼可送得好吗!”
钟义方要上前拦她,钟秀却朝他摆摆手,面上依旧挂着对梨涡,伸手便接过那守贞锁,轻轻晃晃,道:
“想不到这劳什骨子倒比想得还轻得很,嫂子,你可听过那句老话,千里送鹅毛,礼轻情义重,这物事虽轻,里面可装满大哥对你份
她两只眼睛看着那悬着铜锁物事,银牙紧咬,忽然两手用力,便拼命撕扯起来。
钟义见她势若疯癫,倒也不去理她,自行点香烟,翻起边杂志。
这工夫,忽然听到窗外有人甜笑道,“你且在外面等会子,自己进去便是,这工夫嫂子必还在床上休养,只和二哥说说话便走。”
那声音竟然便是钟秀和她贴身丫头。
于汀兰用力撕扯半晌,哪知那锁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,柔韧如皮,任她下多大气力,却根本纹丝不动。她正在恼怒之中,闻听到钟秀声音,眼睛陡然睁大些许,竟住手,静立在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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