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地位卑微,为人窝囊,钟家上下皆瞧他不起。此际忽然得势,便逢此重担,自是有太多人在旁等着看他笑话。
谁知忙几日下来,众人见他虽不似钟仁那般蛮横霸道,说不二,行动间却心思缜密、瞻前顾后,大小事情分得出轻重缓急,便遇到几起难缠人和事,却也都被他化解过去。
因此这会子,那起心想看笑话人,又纷纷转口风,既夸赞大太太眼光独到,看人精准,又有说这七爷不愧是钟家老太爷种,本就是块好胚子,原来竟是被埋没。
这样传闻在钟家自是传得飞快,因此在夜里钟义送走宾客,刚刚回房之际,二妹钟秀电话便打到房里。
于汀兰正靠在床头,脸烦闷之色,因见钟义进房便点着香烟,却又懒怠和自己说话,只躺在边翻看报纸,登时便燃起股怒气。
边小丫头,朝众人道:
“方才事你们也都亲见,七爷原是苦出身,不讲究这些个穿戴,倒也罢,只样,他原本是在大厨房里伙食,现下日三餐,却定要换到小厨房来,跟大奶奶样待遇,都别浑忘。”
众人见她明明刚被钟信拆台,尴尬之极,却能在短短时间内,便又恢复如常,都不由心下暗服。
稍后,众人自回住处,碧儿却让小丫头将那两件衣衫送到自己房里。
待到月上中天,泊春苑片沉寂。碧儿便锁好房门,掏出把剪刀出来,直把那两件崭新长衫生生剪成不知几百根布条。
她此时身子已是天大过天,本就心浮气躁,这会子便挺着肚子,朝钟义高声道:
“现下怀着身子,最怕烟味,便连老六那样大烟瘾,但凡过这边来,都从来烟盒都不碰下,你这做爹,倒真是好意思抽得起来!”
钟义瞥她眼,皱起眉头,终还是按熄香烟。
于汀兰又冷笑道,“瞧你这不耐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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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,钟家从上至下,从内到外,已是按照最高规格,开始筹备起大少爷丧事。
既是‘大丧’,这阖家上下忙碌程度,便可想而知。其中尤以钟义钟信二人,更是忙上加忙。
钟义这边,主要是族中宾客及诸多望族富贾来往迎送,都由他操办。
而钟信这边,不仅是接掌泊春苑里钟仁权力,更是受大太太何意如委托,将后宅内诸多杂事,又或与前宅相交连事宜,都管起来。时之间,千头万绪、细小零碎诸多事情,均由他上下打点分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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