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便钟礼那个牛心古怪性子,能答应吗?
果然,在何意如番试探劝慰之后,钟礼不出意料地拒绝母亲委婉提议。
并且让何意如感觉气恼是,即便自己告诉钟礼,雀儿是在拿钟家秘方来要胁大房,而那物事,便是对他在钟家未来,也是极其重要。只可惜千说万说,这老三却偏是不为所动。
因此上,何意如特意同钟礼好言好语,百般暗示,只让他好好思量晚,再给自己个回复过来。
这夜大太太何意如堪称愁肠百转,忧心如焚。边挂念家庙那边钟仁真正死因,边恼恨竟会被个丫头借机要胁自己。
院,这大动静,为是哪点子东西,浑不过就是这瓶香水方子罢。”
何意如听她忽然提到钟家祖传秘方,心中凛,却见雀儿将那香水轻轻放下,抚着辫梢,径自走到门口。
“太太或许不知,大爷这半生光阴,从来都是享福不操心命。偏生眼下又娶个不中用男人做奶奶,更帮不到他什。也就还有,为他答应那事,才直死心踏地为他尽力,素常帮他保管好切有用没用物事罢。”
她说到这里,已推开房门,却又回头笑道,“太太才从家庙回来,想是劳乏得很,该与太太说话,今天已经说尽够。至于雀儿此生能不能遂嫁入三少爷房中心愿,太太这边,又能不能得大爷留下东西,就全凭太太来拿主意。”
她扔下这番话,辫梢甩,竟扬长而去。
何意如坐在椅上,眼睛盯着那瓶她方才打开过香水,忽然抓在手里,举在空中片刻后,却终又慢慢放在原处,发出声长长叹息。
她自认在钟家撕斗半生,也算是见过不少不易对付烈货,可是细细数来,却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妄为,放赖撒泼,心计却又如此深沉丫头。
偏生这样个棘手丫头,还是个极偏执之人。从她言语之中,何意如不难发现,雀儿对钟礼之情意,竟有种无法形容执拗与疯魔。她那种对钟礼迷恋和渴求之意,并不是金银珠宝或是另许她个好前程,便可以甩脱。
且听她言语,不仅知悉着钟仁房中那些见不人污秽私密,似乎手里面,更握钟家最重要祖传秘方。而她唯想要,无非是用这两件事情来要胁自己,让自己三儿子娶她为妾。
虽然何意如在心中很是怀疑,钟仁是否真会将那秘方交给她收藏。但是眼下情形却是,钟仁已经死,她又确实在帮钟仁当着泊春苑大半个家。要得到那方子,恐怕还真要她为自己出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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