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真是糊涂。
当下这个男人,既是个于水深火热中唯求自保弱者、又是个看戏观火唯恐天下不乱反叛。自己倒想着在他身上寻求力量,那力量便有,恐怕也是要置人于死地力量吧!
“老二媳妇,好端端,你这是做什!丫头们不听使唤,回去责罚就是,你大妹妹好日子,难道就忍不得这时!”
坐在首席何意如脸色黑沉,边开口,边把懊恼目光投向同桌二夫人莫婉贞。
她自嫁入钟家之后,在钟家斗半世最大敌人,便是二房。
“不中用东西,天天勒着你那腰身扮病美人给谁看?要你给打个扇子,你倒像三顿没吃饱饭废物,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。这大天晌午,做主子让人干等着不开席也就罢,连你这个死丫头也在这儿装病给人添堵,还能不能让这有身子人舒点心!”
于汀兰声音尖利,说话又急又快,倒像是在屋子里炸个响雷。
这工夫各个席面基本都已坐满,单等今日主角钟毓大小姐出来亮相。男人这边,点烟递火,谈都是洋行股票烟土窑姐儿;而女人这里言笑晏晏,说得不外乎首饰脂粉布料电影,看起来好团祥和之气。
所以二房少奶奶忽然间对着贴身丫头翻脸,当真是平地惊雷,品箫堂下子肃静下来,连请来鼓乐班子都瞬间变得鸦雀无声
秦淮此时,也被于汀兰举动怔住。
虽然何意如身为正室,又生钟家长子钟仁、长女钟毓和三子钟礼,在根基上,按说真是雄厚无比。
可惜天不遂人愿,长女外嫁,次子尚小,她心只盼长子钟仁在外挑起家业、在内传宗接代,牢牢占据钟家至高点。没想到,钟仁虽然任性专横、欺男霸女,却是窝里横路数。钟家外面香料产业,他既无兴趣,又无才干,在钟家老爷还未过世时,除将祖传
因为在他看过情节里,于汀兰出场机会还不甚多。作者虽然给出“此人颇具野心,极富手段,脾气泼辣处不让钟毓专美、更胜过草包秦怀十倍”等评价,但因为没有具体情节,在秦淮心里还没有太明确印象。
而眼下她在阖家宴席上忽然发作,才果真验证作者伏笔。
秦淮毕竟对整个钟家状况还有些懵懂,见此情状,下意识便把目光向男宾席上钟信投去。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,却仿佛在他身上,可以寻到些力量或是其他什东西。
可惜。
当看到在男宾末席上欠着半边屁股、连板凳都不敢深坐钟信,还有他脸上如既往窝囊表情,秦淮才如梦初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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