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边子注意到自己正凝视着房间一角的衣柜。
「唔——」
接着发出比刚才更复杂——总觉得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嘟哝声:
「好啦,就这样啦!」
边边子从床上一跃而起,气势汹汹地打开衣柜的门。
但就算这么想,边边子却——
「要是肚子饿,你就去吸别人的血吧。」
不曾对次郎说过这番话。
次郎可以去吸其它人的血。这的确是边边子真实的想法。
然而,偏偏怎样都无法开口。
这是他工作应得的酬劳。边边子甚至觉得就算让他再多吸一点也无所谓。
「……又没什么好顾虑的。」
话才说出口——
——「不可以喔~不管感觉再怎么好,可不能献血给次郎喔。」
再次回想起云雀的话,边边子满脸通红。
,想吃却不能吃。而以意志加以克制并不容易。
「……什么嘛,大惊小怪。次郎也还有血袋能喝,又饿不死……」
边边子如此呢喃,但声音却是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不坚定。
而且不能吃的辛酸也不只是饥饿感。
边边子回想起在街头生活的时候。星期天下午肚子空空地呆坐在公园长椅上,而她的眼中,在草地上层开的野餐飨宴看起来实在非常刺眼。
时钟宣告日期的变更。
次郎阖起正在看的书,从沙发上起身
「唔——」
边边子皱眉沉吟。
愈是一直想就愈想不透,心中也闷闷不乐。边边子再度倒回床上,将枕头抱在胸前不断打滚翻身。
这时……
她停下动作。
「啊啊——真是的,所以说才不是这样啦!」
她起身拿起枕头,碰碰碰地敲打床铺。
云雀说次郎是顾虑自己的立场。一方面想着怎么可能,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或许是真的。
「既然这样……去别的地方吸其它人的血不就好了……」
自己不会因为这样的行为而生次郎的气。只要不对人类造成不必要以上的伤害,基本上「公司」是认同吸血行为的。因此,身为调停员的她不会生气,次郎自然也应该明白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切成章鱼的热狗;削成兔子的苹果;荷包蛋与三角饭团。享用这些食物而笑容洋溢的全家大小,吃不到这些餐点而孤伶伶的自己。当时的凄惨心情其实远比饿肚子更难受。
次郎又是怎么想的呢?
结果边边子还是放下手边工作扑上床。
她趴在床上直盯着左手的食指,看了一阵子之后拆开0K绷。
手指上的咬痕早已消失。当然,这个月给次郎血已是三天前的事,而像他那种存活至今的吸血鬼,不会弄出很难痊愈的咬痕,再说次郎吸的也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