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有几百条来电未接显示。
全都是秋哲彦打来。
他看眼,继续睡。
再醒过来,外面天都黑透。
护士进来给他测体温,温度还在四十度徘徊。
庄瀚学觉得自己真是遭大罪,虽然他不爱锻炼、身子骨虚,可是也很多年没有病到住院。
他找下床头,没找到手机,想想,慢吞吞想起手机放在外套里,于是问护工他外套在哪。
庄瀚学觉得身上阵冷阵热,他难受得不得,上车以后就直接躺在后座睡觉,说是睡,其实也不大睡得着,因为头实在疼。
司机把他叫醒。
庄瀚学现在浑身发烫,可是丝汗都没出,但下车,冷风吹,他觉得像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,冷得他不停哆嗦,脑袋昏昏沉沉,稍微思考些什就疼得厉害。比上车前还要严重。
妈妈亲自在门口接他:“涵涵,涵涵,你可回来。”
庄瀚学点点头,他听见自己虚弱声音,虚弱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吃惊:“妈妈。”
从小长大城市。
时间还早,才十点多。
庄瀚学睡醒,因为衣服裹得太多,焐身汗。
黏糊糊难受,他解开围巾,风吹,又冷得个哆嗦。
因在天上飘那久,如今落地,庄瀚学仍有种脚不沾实地错觉,整个人像是踩在云上,轻飘飘。头莫名地疼,疼得像要炸开。
又问:“现在几点?”
护工告诉他:“十点多。”
难怪住院部走廊灯都熄。
护工把他外套挂在病房衣柜里,听从他话,把手机取给他。
庄瀚学看手机,登时间头皮发麻。
妈妈看到他,皱起眉:“你怎?副病恹恹样子,脸色这难看。”
妈妈伸手摸下他额头:“这烫!你发烧啊?”
庄瀚学觉得自己站不住,他蹲下来。
妈妈心疼地拉着他:“你这怎回事啊?在外面吃多少苦啊?别坐在地上,们去医院。”
到医院,庄瀚学才知道自己烧到四十几度,还有些肺炎症状,他吃药,躺在床上打点滴,醒过来以后看到个女人守在自己床边,以为是妈妈,仔细看发现是个不认识人,问才知道是妈妈找护工。
庄瀚学仰起头,眺望蔚蓝天空和城市建筑。
哪里天空和城市看上去都相差无几。
他依然觉得很不真实,几个小时之前,他还在几千里之外,跟秋哲彦依偎在起诉说喁喁爱语,此时此刻,他却站在这里,要回到自己逃离七年生活。
出口有人接他。
是他家专职司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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