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吸吸鼻子,有点想哭,他觉得大哥好可怜,都不能跟喜欢人光明正大地在起。
对18岁汤元来说,整个世界上他最喜欢人就是他大哥汤煦恩。
他自幼丧母,又在幼儿园时失去父亲,即使在这之前,父亲因为忙于生计奔波,没空照顾他们,所以他整个童年其实基本上是大哥
他想,大哥到底是不是跟季巍哥在偷偷谈恋爱啊?
唉。
他观察整个暑假,怎看这两个人都太暧昧吧。
去年年初,季巍回国,他大哥高兴得跟什似,当时他心里就咯噔咯噔,疑神疑鬼觉得他哥这几年不找对象是不是在等季巍。
两个人好得可怕!——大哥还动不动大半夜跑出去跟季巍玩,在季巍家留宿跟在自家样,委婉地问他,他还不理解为什会被问。
那是在冬天。
12月,圣诞节前夕,汤元不幸着凉得感冒,开始还不算严重,但他为及时做完老师交代工作,吃过药以后继续熬,结果彻底发烧倒下。
在校医院开点药回来,吃以后蒙头睡天,终于好不少。
他可不想发展成重病到不得不通知家长。
大学时候就曾经有回,他病得被送进医院,大哥听说以后连店都不管,连夜坐高铁来首都照顾他。
有时,汤元觉得,他们家三兄弟所有心眼都长到他个人身上。
大哥是老实迟钝性格,二哥是个心直口快憨憨,而他呢,大抵是不爱说话缘故,他把更多精力放在观察和思考。
以他观察来看,大哥和季巍有80%可能在偷偷交往。
大哥为什不跟他说?是觉得难以开口吗?碍于世俗观念?怕会得到他们失望眼神?
乱七八糟念头充斥在他意识海里,像是插着翅膀飞来飞去,没个落地。
能见到大哥是很高兴,但他不想让大哥为他担心。
那阵子汤元觉得自己特别水逆,升上研究生以后被个不合意导师选走——之前他联系导师没要他——开学个月导师就让他做综述,虽然他是完成,不难,但这其实不是关键,关键是他心里其实很不满这个导师学术水平。
就是那种人际交往能力远高于学术水平类型,五分东西能被他吹成七八分,感觉这人心思不怎放在学术上。
汤元总觉得自己学不到太多东西。
生病躺在床上那天,他在老宿舍,睡在硬板床上,裹着厚厚被子,胡思乱想很多东西,主要是在想他大哥汤煦恩跟季巍事,从暑假结束返校以后他就开始琢磨,琢磨几个月,不但没想通,还越来越发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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