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,朋友。
有时候,往往是朋友之间最没分寸,不知道身体接触该拉开距离,也不知道有些像情话样语言不能随便说。
也许他们应该分开。
因为他们俩之间只有他在犯病。
但要让他斩钉截铁地与汤煦恩断绝关系分开,季巍又做不到。
季巍低头,看见自己汗珠落在纸面上,迅速渗透进去。
正好掉在“疾病”两个字上,印刷字劣质油墨被洇开些,他赶紧拿纸巾去擦,擦,更糊,越擦越脏,擦不干净。
他既觉得书上说得对,确这两年下来,他对自己相同性别好朋友旖旎幻想不光没有消弭,还在隐隐之中愈演愈烈,他根本无法控制。
又不对,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喜欢个人,而这个人与他相同性别就得被称作是需要干涉治疗精神疾病。
他不认为这是病。
,对面隔得远看不到他,至少稍微注意下左边人就不会被窥探到他阅读内容。其实般来说,也不会遇上窥私欲那重人,但他还是觉得应当尽量保证万无失。
人很多,他有种随时会,bao露秘密不安感,旁边还有两个不懂事小孩在跑来跳去,吵吵闹闹,惹人心烦。
天气热极,尤其是他还坐在别人不愿意坐窗边,被火辣辣太阳,bao晒着,便更热。
那年头市立图书馆没安装空调,只有老式电风扇,有阵子没清洁,灰扑扑,沉甸甸,吱呀吱呀转动,摇晃叫人害怕,总叫人担心会砸落下来。
阳光照在书页上,把崭新纸面照得明亮,不知道是用哪种纸,总觉得反光不怎柔和,有些刺眼,也或许,只是他个人幻觉。
曾经有天,他下定决心想,或许该试试不去找汤煦恩,好像只坚持半天,不到八个小时。
当他在楼上看到汤煦恩班级下体育课,汤煦恩跟个女孩子起搬东西时,他就好像中邪似,等
可所有精神病人都不会认为自己在生病。
汤煦恩不在他身边时,他还能保持理智,不停地劝导自己,不要再那样下流地用你好朋友做梦,多不尊重人啊。
他隐约发觉这不是个好事,趋利避害本能让他认为这份喜欢应该被扼杀在萌芽阶段。
然而做不到。
只要汤煦恩往他面前站,他就意志崩坍;再冲他笑,更不得,他整颗心都要化掉,完全没有抵抗力。
他静默地在心底读这段话,反复读,仿佛希望能解读出不样含义。
读不出其他意思。
心里着急绷紧到顶峰时。
“呜哇——!!”
孩童哭声陡然炸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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