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经常走在季巍身旁,从青葱少年开始到现在。大抵起源于初三那年,也记不清是是哪天开始,反正下晚自习以后,基本上每天晚上他俩都会起回家。
到高中时,在回家路上,季巍还会带他去小摊上吃点宵夜。汤煦恩没钱,就坐在边看他吃。
季巍总会点道桂圆红枣炖蛋甜汤,要个小碗,把里面炖蛋挑出来推给他,说:“不喜欢吃这个,不吃又浪费,你帮吃吧。”
第回时候,汤煦恩还有点不好意思接受,但他向来听从季巍。他不吃,季巍是真会把蛋留在那不要,
他真做这样事吗?他为什记不起来呢?……但冷静下来想想,好像也不算太奇怪。
以前也有过几回他喝醉酒留宿在季巍家,睡晕过去,然后季巍给他换衣服,不过没有给他擦洗身体。
汤煦恩尴尬地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。”
季巍答道:“没关系,们是朋友嘛。”
他这话说得有点疏离客气,莫名地让汤煦恩忐忑不安起来。
季巍接着说:“你昨天……”
汤煦恩很想问自己都说什胡话,但又没脸问,怕听到更让他羞耻难当答案。
见季巍嘴角勾笑,要继续说下去,汤煦恩几乎要跳起来,像被踩到尾巴小狗,连忙阻止他:“好,好,不用说。”
“知道出丑。”
“唉,下回不喝那多酒,喝酒真是误事啊。酒量还不好,昨天也没喝很多啊,就三四瓶黄,怎就醉到断片呢……”
他说着,起身,将本来挂在椅子背上西装外套拿下来,对折勾在小臂上。
汤煦恩视线随之从平视到仰视,才反应过来:“啊,你要走吗?”
季巍眼底有淡淡疲惫:“嗯。不早。本来昨晚就没睡多久。”
汤煦恩连忙也站起来,说:“送送你。”
深夜小河桥街万籁俱寂,星空被两旁屋檐切割成狭长星带,笼罩在他们头顶,微风徐徐吹拂而来,让汤煦恩脸颊也渐渐降温。
汤煦恩边自欺欺人地说断片,边脑海中浮现出种种旖旎画面,幻真似假,他自己也分不清。
其实什都没发生?
汤煦恩又觉得不对,他胸口堵得慌,思来想去,还是问:“早上起来衣服都被换,身上也没什酒臭,你帮擦下?”
“那不然呢?”季巍反问,他坦荡态度让汤煦恩有点自惭形秽,“你昨晚上定要跟起睡,还自己把衣服脱钻进被子里。总不能任由你身酒气,你睡得着还睡不着呢。”
汤煦恩脸轰地红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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