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夜晚,凉意和燥热交至在起。
床上换麻将凉席,在上面翻来翻去时有些硬硌。
贴得太近,蹭来蹭去,难免有点擦-枪-走-火前意味,氛围在微妙融化。
即使没开灯,他也能看到邢烨然眼睛,在深深地望着自己,把他看得脸颊发烧。薛咏在心底暗暗懊悔自己没用,他觉得自己最近跟中邪似,大概是因为那场病,竟然让他变得有点依赖个未成年小孩子。
邢烨然摸下他头发,像在抚摸只心爱小动物,特别特别特别认真地和他说:“哥,你稍微等等,会长大,长到强大可以保护你,让你可以当个弱者,你可以依靠。会辈子对你好。”
薛咏觉得太荒唐,荒唐到他笑出声:“弱?你说什呢?”
邢烨然还胆大包天地继续说:“你就是很弱,所以你才学打架,才学流氓。你为吓唬人,弄条花臂纹身。你打从心底就不喜欢,bao力,又不得不使用,bao力,把自己装得很凶样子。”
“你最心软,你根本不想去伤害任何人。”
“没有关系老爷爷老奶奶你都当成亲样孝敬,还乱捡小孩子回家。”
薛咏没说话,他想反驳,可是嘴笨,反驳不上来。
汉,不能这样黏着妈妈,加上妈妈对他也不亲热,久而久之他也对爸妈没什依恋。
当时他还想,以后他也要像那样拥有自己人。
可他现在想通。
世界上有很多种拥有,应该不止是关于性爱。
晚上睡觉。
薛咏忘记眨眼,也忘记呼吸,他心跳停半拍,然后才像是被起搏器电击下,死,又活,然后猛烈地跳动起来,怦怦怦怦。
薛咏心慌地说:“你在说什?你个小孩子这大言不惭?”
邢烨然离他离得很近,近到随时能亲吻他,温热呼吸拂在
邢烨然说:“你还很笨,读书也读不好,教你读书时候有时候都有点烦躁,太笨,教不会。”
薛咏恼羞成怒地踹他脚:“你还敢说笨??你要上天啊?!”
邢烨然像是早就料到样,伸腿压住他脚。
薛咏伸手要打他。
邢烨然紧紧抱住他,把他抱在怀里。
薛咏想到今天沈策害怕自己模样,心情有丝复杂,开玩笑说:“今天也要和睡起吗?你不怕半夜病发打死你啊。多可怕呀。”
邢烨然说:“不怕,你不会。”
关灯。
夜浸入进来,屋子里没有丝声响。
邢烨然翻个身,对薛咏说:“哥,觉得你是个特别弱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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