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来人和上回不同,
薛咏憋会儿,才说:“你也不能杀他啊,那不是就成跟他样人?就是因为他害你,你才更要把自己日子过好,不可以变成他那样。”
邢烨然这才松口气。
薛咏骑车带他回家,邢烨然从后面搂紧薛咏腰,把脑袋放在薛咏肩膀上。
他们在十字路口,等个漫长红绿灯。
邢烨然冷不丁说:“哥,妈死。”
邢或山大概是出于最后丝好心,建议说:“你问问警察能不能改个名字吧,觉得你现在有充分理由可以改名字,警察会同意。不介意你连姓也起改。反正你也不想认这个爸吧。”
又问:“是个好提议吧?看在提议份上能不能去买包烟送。白沙都行啊。”
邢烨然给他个白眼,径直走。
关门前他还听见邢或山在说:“不行就算嘛,叛逆期小孩果然不听爸爸话。”
邢烨然出来时候,薛咏已经抽完两支烟,问他:“说完?”
顿:“你不配提他。爸,你都锒铛入狱,你还有脸讲别人呢?”
邢烨然故意气他:“看到你被绳之以法,可真高兴。”
邢或山不为所动。
父子俩隔着防弹玻璃无声地对峙着,相似面孔上,目光般狠厉自私。
邢烨然问:“妈呢?你是自己自首把钱留给她?你就不担心她拿着钱去嫁给别人?”
薛咏觉得自己心像是被揪住。
邢烨然说:“哥死,妈死,爸和断绝关系,只有你,哥。”
薛咏向讷于言语,他只轻声笃定地“嗯”声。
他们开车到小区门口,还没进门,被几辆车逼停下来。
群人围上来,个个都是彪形大汉。
邢烨然点头。
薛咏问:“都说什?”
邢烨然说:“他让给他买包烟。”
薛咏称奇:“都被抓还问你要烟,你爸心理素质真够好……要,给他送包。”
反而是邢烨然这个儿子铁石心肠:“送什送?他把害成这样,还给他送烟?不杀他都不错。”
邢或山沉默许多,提到自己妻子时,才微微动容,他垂下眼睫,眼眶微红,没好气地说:“你妈死。病死。”
他自嘲似笑声:“骗到那多钱有什用?还不是救不命。把钱花完就回来。”
时间像是被拉长,邢烨然觉得自己像是愣几分钟,抬头看,才过去十几秒,沉痛心情迟钝地浮上来。
妈妈死。
邢烨然站起来,说:“走,不会再来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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