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文彬米八出头。
薛咏语气轻快些:“那你早点睡吧。别不清楚,青春期天天熬夜是绝对长不高。”
邢烨然睡在柔软床上,恍惚之间有种回家感觉,他那颗漂泊不安、惊恐应激心像是被安抚好。
他很快睡着,因为睡得早,他半夜醒过来,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。
邢烨然赤着脚走出去,躲在墙角后。
这是瞎话,天气还热着呢。
薛咏这样柔软地悄悄地给台阶下,邢烨然跟着装瞎:“嗯。好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此事,身上刺儿都软化,谁都没好意思提拳击馆事。
薛咏人是真挺好。
邢烨然心想。
然浑身不自在,在那碍手碍脚地杵好会儿,索性心横,说:“你要笑话就尽管笑话吧。”
薛咏最后道菜已经烧好,关煤气灶火:“笑话你干嘛?快洗手去。”
薛咏盛好菜,端菜去餐桌,邢烨然抢着把锅洗,灶台擦。干点活会让他安心许多,觉得没那亏欠薛咏。然后才去洗手,上桌。
邢烨然食不下咽,薛咏这若无其事到底是什意思啊?他忍不住想问问,该怎开口呢?
“喂,今天在拳击馆说话你从哪开始听?你可别太得意,只是客观上承认你是个好人,并不是在夸你。”
薛咏只开着盏台灯,趴在桌上,正在与大哥遗像说话。他坐姿七歪八倒,点都没有平时刚硬,轻悄声音洋溢着喜悦。
“文彬,现在觉得你弟弟确实和你说样,他是个好孩子。先前也发现,虽然他嘴巴好坏,但他干活从不偷懒。他在面前,逞小男子汉强。”
“他刚到这时候可要把气死,好怕他是个养不熟小白眼
这天晚上,是邢烨然在薛咏家,第次上床睡觉。
薛咏先前没管他,今天管他下:“之前你睡地上不管你,上床睡觉你可得好好洗脚。”
邢烨然去洗脚。
薛咏看眼,还和他比下脚大小,笑说:“你个子小小,脚板倒是很大。记得以前邻居家奶奶养小狗崽,她和说脚越大小狗崽以后长成大狗就越大。”
邢烨然说:“以后肯定能长高,起码有大哥那高。”
——这也太冲,定会像平时样吵起来。
“七哥,之前事是不对,对不起。”
——这未免过于低声下气。
邢烨然还在犹豫。
薛咏先开腔:“天气开始转凉,你别睡地上吧。那破纸板箱都被你睡烂,今天把纸板箱给收破烂人。客卧床给你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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