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？”郁嘉木问。
少年
相貌清秀，只有
双眼睛生尤其好看，明
他们见到郁嘉木，纷纷让开路。
郁嘉木把束茶花插在个白瓷瓶里，放在祈南墓前，都是院子里剪，新鲜，还带着露水。
“祈南，
来看你
。”郁嘉木只说句话，然后默不作声地祭拜，不顾地上肮脏，直接坐在地上，言不发地望着墓碑上照片。
这是祈南最后拍，脸上微笑如水般温柔。
不知不觉，身边人都走，只剩下他个人。
宿醉晚醒来，日上三竿，郁嘉木看时间，居然已经十点多。
他晃晃脑袋，看手机，依然没有未接来电……他都迟到吧，没有人催他吗？
郁嘉木再定睛看日期。
啊，不，是他提前请过假。
今天是祈南忌日。
号码，他听见祈南声音：“你好，是祈南，暂时不方便接电话，如有要事请留言。”
然后再拨遍：“你好，是祈南，暂时不方便接电话，如有要事请留言。”
“你好，是祈南，暂时不方便接电话，如有要事请留言。”
“你好，是祈南……”
郁嘉木捂着眼睛仰起头，问：“祈南，你在哪里？”
郁嘉木不想走。
“你好……你好？”
被唤好几声，郁嘉木才意识到这是在和自己说话，转过头，看到个少年，十六七岁样子，模样看上去有点熟悉，但郁嘉木下子想不起来。
大概是祈南学生吧？郁嘉木想，站起来，让路。
少年给祈南献上束花，转头盯着郁嘉木，目光清澈：“你……您就是祈老师爱人？”
他记得这个日子，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身在什
时间。
太晚。
郁嘉木起身，大脑驱动肉体，去到浴室，冲个澡，洗干干净净，祈南最讨厌抽烟喝酒，尤其是喝酒，他要是身酒气地去见祈南，祈南定会生气。他把胡子刮，理理头发，穿上祈南说他穿着最好看那身衣服，拿上早就准备好祭品，驱车前往祈南坟墓。
祈南是签署遗体捐赠协议，他捐出自己眼角膜和部分器官，其余部分火化下葬，立个墓。
郁嘉木到时候，墓前还有人在，是祈南学生。
“祈南，你在哪里？……好想你，你在哪里？”
世界像是只剩下他个人，依偎着无垠孤独和黑暗。
他靠在沙发上，哭泣，想象着假如祈南在这，会嫌弃地说：“哭什啊？不像话，都多大岁数，还哭，有什好哭？”
愈想他就愈是悲伤不能自已。
祈南。祈南。祈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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