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南回去,穿上大衣,郁嘉木还在给他烧水冲药,他抱起箱子就往外走,因为太重,还跌跤。
郁嘉木追过去,心疼地把他拽回来:“你还往外跑!先喝药。”
祈南含泪说:“不是你让扔那些东西吗?”
郁嘉木把他裤子撩上去,膝盖都摔红:“那重你怎搬得动,只是要你答应……你既然愿意,那搬出去扔。”
说着郁嘉木把祈南抱到沙发上,把冲好药杯子塞到他手里,转身再去搬箱子,垃圾桶不远,郁嘉木毫不留情地全给扔。
“你怎出去?”个男声在前面响起。
祈南还以为是自己幻听,抬起头,看到郁嘉木就站在那,祈南愣愣,拔起被冻僵腿,欣喜若狂地奔过去。
“你就穿着这样出去找?”郁嘉木不可思议地问,他气是气,可刚走出门没多远,眼前浮现出祈南哭泣脸,胸口就闷得慌。
不,还不行,他计划还没有完成呢,现在还没到抛弃祈南时候。于是又折身回去,郁嘉木直接脱下衣服,把他给裹上,“快回去!你就算追出来你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吗?多大人!还这傻!”
祈南像是怕他会消失样抱住他,把脸埋在他胸口,哽咽着说:“你不要走,把那个人东西都扔掉,现在就扔。”
…但他真不想分手。
祈南爬起来,披上外套,穿上裤子。
街道上黑魆魆,只有孤独路灯和凛冽冬风,祈南边哭边找,可完全没有程先生声音。
不知什时候下起雪来。
祈南没戴手表也没带手机,也不晓得自己找多久,直到肩膀冻得打颤,祈南没办法,只好失魂落魄地往回走。
心里阵快意。
这说明比起傅舟,祈南更爱他吧。
郁嘉木犹如三伏天饮下杯冰水般,身心舒服,回屋
郁嘉木心头又酸又疼,回抱住他,早这说不行吗?
这老男人,还哭上,再斯文秀气,也是个男人啊,这样哭哭啼啼像什样子……
郁嘉木还骂他:“你怎这傻?还穿着这样跑出去,全身都那冰,你身体本来就不好,你也不怕哮喘复发。”
祈南抽噎着问:“那、那你原谅吗?”
“好,原谅你。”郁嘉木把他抱回屋子:“先回房间。”
他蓦地想起当年傅舟死后,他个人去爬雪山。
天地片灰蒙,狂风犹如只巨兽,张开大口将他吞进去,他走着走着倒在地上,渐渐被雪被掩埋。
绝望而无助。
他只不过是天地间颗微不足道雪尘,风吹,就没。
祈南低这头,走到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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