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达明换下睡衣，见到水痕忍不住勾起唇角：“昨晚梦到什
？”
“糖藕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指引，伊默竟也梦见糖藕。
季达明眼眶发热，站在镜前咬牙将纽扣
颗颗系紧：“这季节没有藕，等天冷下来，
带你去买。”
伊默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点头，将蚊帐系好，终于记住在哪里洗漱，不等季达明开口就跑开。
“……达明，明天你带道去码头吧。”
“……达明，你在写什？”
季达明起先还耐心地回答，后来只当伊默在撒娇胡闹，搂着人亲会儿就忙去。
然而现在细想，季达明才明白，伊默有多爱他，心底便有多寂寞。
“小默，小默……”季达明再次叫着伊默
名字惊醒。
做糖藕。”
季达明坐在桌前写字，闻言随口答允：“明日从码头回来时买给你。”
伊默替他倒茶，站在桌边欲言又止。
“怎……”季达明搁下笔，把伊默抱在腿上亲亲，“与还有什话说不得？”
伊默笑着躲他嘴，把冰凉手塞进季达明颈窝里捂：“太甜，怕你吃不惯。”
李婶起个大早在院中扫落叶，伊默洗完跑过去抢扫帚扫地，季达明推开卧房窗，见伊默热得满头大汗，忍不住把人唤到窗前：“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季先生。”伊默就着季达明手喝满满大碗茶，“咱们什时候去商会？”
“你先去吃早饭，还要找些东西。”季达明又
伊默正坐在床边抱着被子憋笑：“季先生，晓得，原来你爱说梦话。”
季达明起身喝口茶，压抑住心底酸楚，伸手把伊默抱起来：“今天跟起去码头，好不好？”
伊默眨眨眼睛：“货物不是清点完吗？”
“也对……”季达明好笑地摇头，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，“那就去商会吧，说不定你念信，咱们又能有新发现。”
伊默轻声答应，继而抱着被子盯着季达明衣袖上水印发怵，那是他睡时流口水打湿。
季达明确不爱吃甜食，但伊默做，他来者不拒：“不怕，你做都喜欢。”
伊默羞怯地笑笑，脸上红晕直蔓延到脖颈，搂着季达明不吭声，而季达明逗伊默几句以后，重新拿起笔，专心致志地做事。
后来倒是伊默先开口，声音有点哑：“达明，咱们能这样好好地过辈子吗？”
“能。”季达明当伊默说笑，“爱你，自然能好好地过辈子。”
伊默呼吸急促几分，像是要反驳，但最终说出口却是：“达明，今年雪下得真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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