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
满身鲜血
封顷竹，在炮火中回首，空洞眼眶里涌出两行血
“是吗？”封栖松淡然
笑。
没在封栖松脸上看见预料中惊慌失措，封卧柏不由怔住，紧接着，心底升腾起强烈不安。
封卧柏额角滑落滴冷汗，不祥预感油然而生：“二哥，你不怕死吗？”
“死？”封栖松勾起唇角，“老三，咱家除你，谁怕过死？”
封卧柏脸白又白。
他可以风风光光地回金陵城，和陈北斗会合，做辈子纨绔子弟，再也无人戳他脊梁骨。
只要封栖松死……
害死过封顷竹，再害封栖松，他内心竟然没有太多负罪感，甚至觉得理应如此。
封家本该是他，好名声也该是他。
他封老三凭什
事事都要被封栖松压头？
起眉。
“对，
知道你没死。”封卧柏身体剧烈地摇晃几下，像是快从马背上掉下来，“陈北斗在离开金陵城之前，跟说你没死，开始还不信，直到……”
“直到你发现跟着你？”封栖松替他说完剩下话。
封卧柏神经质地点头。
“所以你故意绕路，拖延时间。”封卧柏幽幽叹息。
“连鹤眠都不怕死。”封栖松眼底划过丝温柔，“老三啊，你可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说完，不再去看悬崖上人影，只问：“大哥是不是在这里被马匪炸死？”
封卧柏哆哆嗦嗦地咬紧牙关，不敢回答。
封栖松沉声呵问：“是不是这儿！”
沙哑嗓音在峡谷中回荡，封卧柏惊慌地捂住脸，透过指缝看向风烟弥漫远方。
“杀他！”封卧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。
影影绰绰人影从浓雾般风雪中显现出来，密密麻麻排列在峡谷两侧悬崖上。
“二哥，抱歉。”封卧柏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，“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，只能是。”
封栖松缓缓撩起眼皮，看着封卧柏因为想象中血腥场面，呼吸急促，兴奋地搓着手。
封卧柏疯疯癫癫地嘀咕：“二哥，原以为是怕血，直到今天才知道，点儿也不害怕……巴不得你现在就死在面前！”
“对！不能让你回去！”封卧柏吼叫穿透风雪，“也得让马匪布置好陷阱！”
他抬起手臂，遥遥指着峡谷两侧高耸山坡：“二哥，这是为你准备坟墓。”
“……你去地底下跟大哥团聚吧！”
封卧柏说到最后，歇斯底里，佝偻着趴在马背上，像是耄耋老者，苟延残喘，偏偏眼睛里迸发出瘆人精光。
若是封栖松死，他秘密就再无人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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