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文,陈北斗到底哪里对不起你?!”
“对不起?”阿文轻轻“嘶”声,怒极反笑,“陈北斗,你何止是对不起?”
“……你毁生!”
沉默在寒风中蔓延,白鹤眠精疲力竭地喘着气,试图从陈北斗和阿文对话里推测出当年真相。
无论如何,还有孩子。
白鹤眠闭上眼睛,深吸口气,又寻回力气往坑上爬。这回千山没有阻拦,而是在旁搀扶着,直到白鹤眠脑袋从坑边探出来。
大概是阿文吸引走所有人注意力,白鹤眠顺顺当当地爬出坟坑。
他不敢吭声,缩在马匪马下,冷眼瞧着陈北斗对着封顷竹墓碑发疯。
陈北斗对天漫无目地开着枪:“你满意……你满意?阿文,就剩你肚子里这个孩子,你要是死,陈家就绝后!”
不知何时,天上开始飘雪。
白鹤眠屁·股坐在地上,自言自语:“陈北斗三姨太是个男人?”
千山比他更迷惑:“明明是个女学生,学生证还是买呢。”
“你听谁说?”
“大家都这说啊。”千山苦笑不已,坐在白鹤眠身边,把沾满灰尘大衣重新披在他肩头,“小少爷,别管他是谁,咱们……”
“巴不得你绝后!”阿文冷冰冰嗓音回荡在坟地里,“陈北斗,你害封家时候,有没有想过,封家也要绝后?”
“封家与何干?”
“封家与有关!”宛若火山喷发,阿文积蓄已久怒意终于有宣泄之处,“你把绑到陈家那天,封顷竹刚出殡……你知不知道,在陈家每天都让觉得恶心,要不是还没替封大哥报仇,早就找根绳子吊死!”
“你当初松口,说愿意嫁给,是因为……是因为……”陈北斗似是觉得荒唐,竟笑起来,“是糊涂,你说想通,便信,原来这多年,你在身边,不过是想给他报仇!”
阿文坦然承认:“是啊,想给封大哥报仇。可身体不好,又被你锁在家里,好几年,竟然什线索都没找到。”
“你说封二哥会回来吗?”白鹤眠拢拢衣领,蜷缩在棺材旁,后脑勺血淋淋伤口结痂,变成块丑陋疤痕。
他不是不害怕。
恰恰相反,白鹤眠怕得要死。
他怕陈北斗枪,怕封大哥棺材被毁,更怕封栖松不回来。他所有勇气都来自于封二哥,所有坚持也源于这个男人,若是封栖松真……白鹤眠不敢细想下去,他哆嗦着打个喷嚏。
紧接着,几片冰冷雪花钻进白鹤眠衣领,他又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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