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着老花镜荀老爷子莫名其妙地抬起头:“小少爷不是很好吗?”
“可是他不闹啊!”千山趴在桌上,百思不得其解,“看别人家二少奶奶,先生不在家,都爱闹。”
“千山啊,”荀老爷子头疼地把手里医书砸在他头顶,“咱家二少奶奶是女人吗?”
“不是啊……”
“不是,怎可能哭哭啼啼?再说,就算是女人,谁告诉你先生不在家就要闹?”
往后几日,千山提心吊胆地照顾着小少爷,生怕他因为封二爷不在,闹脾气,甚至连荀老爷子都准备在封家住下,以备不时之需,哪晓得白鹤眠该吃吃,该睡睡,从不瞎胡闹,有时得空,还会在院里走动走动,活动筋骨。
千山闲下来,忍不住问:“小少爷,要不要给二爷拍个电报?”
白鹤眠揣着手在院中踩雪:“拍,二爷能收到吗?”
“怕是不能。”
“那还拍做什?”他斜千山眼。
到不行,还瞪着布满血丝眼睛看封栖松将铁灰色军装穿上,再披上墨色披风。
他好久没看见这样封二爷。
那个儒雅如书生般封二哥不见,取而代之是即将征战沙场封栖松。
“睡吧。”封栖松戴着黑色手套手落在白鹤眠小腹上,“不早。睡觉,就回来。”
“骗人。”白鹤眠握住那只手,使出浑身力气,才说出完整句子,“哪有那快?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什可是。”荀老爷子不耐烦地把千山往屋外赶,“快回家看看小少爷,万出什事,二爷回来,绝对拿你是问!”
千山浑身个激灵,生怕白鹤眠真闹出幺蛾子,紧赶慢赶地回到封宅,发现白小少
千山时语塞:“万……”
“得吧,哪有什万?”白鹤眠用脚踩个雪坑,又往里面丢几颗石子,“再说,要是拍电报被陈北斗拦截下来,肯定会给封二哥添麻烦。”
“也是,也是。”千山尴尬地点头,随便找个理由溜走。
千山去找荀老爷子。
他絮絮叨叨说半晌,最后问:“荀老爷子,你说小少爷这样,怎生是好?”
封栖松唇角勾起来:“会回来陪你过年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封栖松把他手拉到唇边,印下个浅浅吻,然后说,“走。”
白鹤眠心被这两个字说得猛地提起,又随着关门声,高高地悬起来。他知道封二哥不回来,心就不会安定,但他将手放在小腹上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封栖松有封栖松战场,白鹤眠也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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