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贺士林蹬蹬腿,伸长脖子往屋里头瞧,“听见爹爹哭。”
“……没有!”屋内忽然飘来含羞带怯反驳。
贺士林听不出方伊池语气中蕴藏羞恼,挠挠头,试图挣开贺作舟手。
贺作舟就是不撒手,还把儿子丢到肩头,直送到房间门口。
贺士林难得和贺作舟独处,紧张得不停地哼哼。
刚刚贺作舟能睡着,现在可就睡不着。
贺六爷揉把脸,起身抱着方伊池回卧房,把心思仍在账本上小凤凰用家法教育顿,接下来时间里谁都没能出得卧房门。
晚上贺士林回到家,想要找爹爹,被万福用小狼崽子唬走,临睡前跑过院子时候,似乎听到哭声。
是爹爹!
倒霉小子神情肃,冲到门前就是脚。
老路,连服务生服装都盯着瑞福祥去做,再也不是以前逼着人家穿旗袍时候。
阿清笑他操太多心,可他自己吃过苦,所以格外在乎细枝末节。
贺作舟昨晚宿没睡,开许久会,这会儿刚眯瞪几分钟,就被方伊池折腾醒,说两句又撑不住,闭上眼睛往回倒。
贺六爷睡意卷土重来,手搭在小凤凰腰间,手枕在脑后,舒服得不得,哪晓得刚有点睡着意思,方伊池就扭着腰开始闹。
“嘛呢?”贺作舟巴掌拍在他屁股上,“上杆子找家法?”
“那两个老先生给你布置文章写完吗?”谁承想,贺作舟把儿子放下后,只说句,“没写完别给到处乱跑。”
言罢
“哐当!”门没踹开,鞋倒是甩飞。
“啪嗒”——这回是鞋落地脆响。
整个四合院儿都静下来,片刻后,门内传来沉重脚步声。
贺士林严阵以待,小拳头举起来,待门开,狠狠落下——结果自然是落空。
披着外衣贺作舟揪着倒霉小子衣领,把儿子拎起来,神情淡淡:“怎着啊,吃枪子儿?”
“先生,你说现在去找他们,能把钱要回来吗?”方伊池压根不搭理搁在自己臀·瓣上手,把账本摇得哗啦啦响,“先生,带万禄和万福去要账吧。”
“要个屁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方伊池腔要账热忱被泼凉水,蔫蔫地倒回贺作舟怀抱,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钱怎办?”
贺作舟强打起精神,觉得阳光刺眼,就把脸埋在方伊池颈窝子里,懒洋洋地揉捏他腰:“等你爷们儿睡醒陪你去要。”
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回家时贺作舟在睡觉,连忙翻身,趴在贺六爷怀里眨眼睛:“先生,您甭搭理,快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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