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自己身体弱,时常伤风咳嗽,知道儿子不舒服,连忙叫人把贺士林小床搬到卧房里,准备家三口起睡。
贺作舟都把衣服脱得差不多,抬眼,屋里多个病歪歪小子。
到底是自己儿子,再看不顺眼,此刻也有点心疼。贺六爷披着外套溜达过去,冷眼瞧半晌,见方伊池又是喂水又是找糖,憋不住对着贺士林声冷笑:“没出息。”
贺士林刚含住块糖,不搭理他老爹。
贺作舟就搂住方伊池腰,咬着他耳垂轻声道:“甭忙活,就是个伤风,不吃药都能好。”
方伊池闻言,睫毛颤颤。
贺作舟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神情,见小凤凰没其他表示才松口气。
“嘛呀?”方伊池听见,恼火地瞪圆眼睛,“还怕求您救她?”
“有那傻吗!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贺作舟连忙摇头,笑着亲他唇角,“咱家小凤凰点儿也不傻。”
让揍他?”贺作舟睁眼说瞎话,放下茶碗,挑着眉觑小凤凰。
那目光深深沉沉,里面似有光影起起落落,晃得方伊池瞬间失声,缓慢地凑过去,叫声:“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贺作舟把他抱住,正等着呢,“净惹生气。”
也不知是在说方伊池,还是贺士林。
大抵两者皆有。
“爹爹上次伤风,还去协和呢。”贺士林不服气地嘀嘀咕咕。
“你爹爹跟你样吗?”贺作舟捂住方伊池想要辩驳嘴,“那不样!你给记住咯,你是个小子,以后长大要保护爹爹。”
贺士林撇撇嘴:“晓得。”
说完,咳出串委屈至极哽咽声。
方
方伊池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,干脆把脸藏在贺作舟颈窝里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:“刚刚先生是不是吃士林醋?”
“跟他小子吃醋?”贺六爷口否认,“不至于!”
结果晚上睡前就至于。
贺士林打小没捞着和方伊池睡上几回,就连他爹床都没成功爬上去过,今晚大概是哭狠,时伤风,可怜兮兮地吸着鼻涕找爹。
找自然是方伊池。
“罢,说正事。”贺作舟拍拍方伊池屁股,语气肃,“方家栽,让人把还能赚钱生意都转到你名下,你要不要挑挑?”
他脸上笑意淡:“不,先生掂量着选吧。”
贺作舟揉揉方伊池脑袋,没吭声。
他轻声叹息:“先生有什话就说,早不在意。”
“方伊静回方家,就嫁给个半身不遂老头。她自己算是半个‘疯子’,方家又倒,没几天就染重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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