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院只他二人住,不怕人瞧见,方伊池脱得剩身小褂子,坐进去,抱着贺作舟胳膊打盹。
蝉鸣阵阵,往事如烟,他们像是这样生活很久,交叠身影渐渐被头顶绿荫掩盖。
夏去秋来,当万禄拆掉凉棚时候,贺老爷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伊池是个能生,顾念着他肚子里孩子,派人送来大堆补品。
这时候方伊
嘴上说着少次,哪次没喂饱他?
钻牛角尖小凤凰想不到这些,他在家里安稳地待没几天,就真出不去门——因为总是困。
开始贺作舟见方伊池成天迷瞪,担心他身体不适,直接开车拉着人去协和,连严仁渐话都不信,非要找年纪大大夫。
严仁渐方面气自己不得信任,另方面怕六爷又因为方伊池不舒服,说不要孩子就真不要孩子,脚不沾地地跟着:“都说没事儿,小爷嗜睡总比疼强。”
被贺作舟抱在怀里方伊池睡得挺香,点也不嫌吵,还翻身去蹭贺六爷胸膛。
,”方伊池信誓旦旦地发誓,“绝对不闹。”
贺作舟却没那好糊弄:“那也得少回,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方伊池撇着嘴,难受地认,晚上睡觉时候,紧紧抱着贺六爷脖子,光溜溜腿也试图往腰上缠。
贺作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,苦笑着托住方伊池屁股:“嘛呢?”
他不吭声,继续蹭。
“不成,还得多看几个医生。”贺作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。
然而再看医生,方伊池还是困得每天除吃饭喝水洗漱,全在床上昏睡。
后来天气天比天热,贺作舟催着万禄在院子里搭凉棚,把方伊池抱去棚子下面睡。他肚子有点鼓,穿薄衣服能看出微微隆起弧度,平日里没多难受,就是睡着以后缠人,再热也要往六爷怀里拱,每每睡醒都是身汗。
贺作舟每天早晨便多项工作,带迷迷糊糊小凤凰洗澡。
为给方伊池泡澡,贺六爷特地让万禄出去找木匠,打个带圈金箍黄花梨大木桶,平时竖起来放在耳房,等要用时候,再搬到凉棚下。
“得,帮你。”贺六爷也知道方伊池怀着孩子不舒服,伸手帮着揉。
小凤凰细微喘息声逐渐粗重,眼角冒出泪花,痴痴地盯着贺作舟脸,最后哭着扭动几下,消停。
贺作舟起身擦手,顺便喝凉茶去火:“也就你爷们儿惯着你!”
方伊池累得根手指头都动不,心里还有点气闷,舍不得少掉那次家法,后悔得恨不能再也不出门。
他也不想想,人贺六爷憋得住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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